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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許多年來第一次懷疑起哥哥和父王對她的愛。
她原先只知道哥哥和父王對她的愛都是虛假的,都是對於小夭愧疚,阿珩想念的投射。
他們的愛就像是透過她,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可她從不懷疑那是愛。
可如今她卻疑惑起來,哥哥,還有父王,他們是真的愛她嗎?
當那些巨大傷害來臨的時候,阿念沒覺得疼。
她生理和心理的本能保護了她。
那些痛苦是在她以後的日子裡一寸一寸鋪陳開來的。
阿念想的自己頭疼,索性不在去想。
可望著江面,她卻不由的想,她第二次為什麼死。
因為她意識到,她可能永遠也無法擺脫她的身份,可那卻是她痛苦的根源所在,
她是誰,從來都由不得她選。
也是這個時候,阿念終於開始去嘗試著正視自己的痛苦。
她每日想啊想,有的時候不吃不喝不睡,相柳也有自己的事情,他是辰榮軍師,各種事務都在等著他操持。
那艘寶舟就這麼靜靜的飄在河面上。
相柳後來只是兩三天回來一次,看看她死沒死。
有時候阿念瘋狂的想要說話,可週身無人可說,有時候她卻又覺得四周聲音太大,吵得她心煩。
相柳來的時候,她便迫切的想要發洩周身的痛苦。
相柳迎著月光進來,阿念正坐在裡面,銀月清輝撒了一地。
阿念看著他頎長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過去,靠在他懷裡,相柳沒動,卻也沒阻止她。
她稍微墊起腳尖,在黑夜裡看著他如海一般深沉的眼睛。
她輕輕的呼吸灑在相柳的頸間。
阿念靠上去,把額頭抵在相柳的臉龐。
她在一步一步試探,她只覺得痛苦好像要淹沒了她,她幾乎不能呼吸。
周邊寂寂無聲。
相柳突然輕聲開口,“阿念?”像是怕突然出聲驚擾了她。
他能明顯感覺到阿念不對勁,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柔軟的棉麻衣裙,一應首飾釵環都沒有,站在月光裡,就像是要奔月而去。
像一隻飄飄欲飛的蝴蝶,衝著火海而去。
阿念突然驚醒,急退兩三步,囁嚅著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疾步走開。
蝴蝶醒了,相柳面無表情的想。
阿念被自己的膽子嚇到,她在幹嘛,鬼迷心竅,色字頭上一把刀,她還真是暈了頭了!
阿念在角落裡平復著自己的心跳,一時間又是害怕,又是心虛。
害怕是慶幸當時相柳竟然好脾氣的沒一巴掌拍飛她,心虛是因為自覺有些對不起小夭。
阿念第二天睡醒時,相柳已經不在船上,她只覺得慶幸,她之前腦子不太清楚,要是繼續面對相柳只怕會更尷尬。
這樣想著,阿念便開著船直奔軹邑城。
軹邑城經神農氏幾代經營,如今城主正是辰榮熠,育有一兒一女,女兒辰榮馨悅,兒子赤水豐隆。
辰榮馨悅之前一直在西炎為質,算算時間,如今怕是已經回來。
阿念就這樣開著寶舟,一路駛進涇水湖。
父王哥哥都給她來了信,只說他們一行人去玉山王母處取出小夭體內的神器——駐顏花,只有如此小夭才能變回自己的真實容貌。
阿念在涇水湖中靜靜的等了兩天。
第三天的天暗下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一陣琴聲,阿念忙把船開過去,她開的極慢,過了一會兒,又聽簫聲與琴聲相合,阿念凝神聽了一會兒,把船停住。
很快兩邊之間插入說話聲,大概鬧得不太愉快。
阿念掌舵,站在船頭,在兩邊對峙之際出現在水面上。
她看著防風意映手中隱約乍現的袖箭,用力吸氣,輕輕抬手,一把輕弓細箭在她手中緩緩顯形。
箭身隱隱帶著流淌的綠色靈光。
“防風姐姐,不過是一口吃食,何必這樣大動干戈。”
阿念雖是對著防風意映說話,箭卻是指向辰榮馨悅。
兩邊船上俱是大吃一驚。
防風意映心裡暗罵一句,這丫頭怎麼突然出來的?!
如今情形,卻是十分不利,她必要殺了瑲玹,可一旦出手,阿念這小丫頭肯定不會吃虧,到時候辰榮馨悅怪罪下來,只怕難解釋。
想到這裡她便是一陣憋氣,同樣是中洲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