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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耶腦筋一轉,提出:“我治好你,作為交換告訴我兩面宿儺的位置,成交?”
毛蟲形狀的妖怪趴在地上,掙扎無果又嘶吼了幾聲,比起之前明顯有氣無力。
“我聽不懂你說話誒,這就難辦了啊。”摩耶思索,“看你的反應,明明是聽懂我說的話。是不會回答?”
她正在苦惱,突然聽見有說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幸好這次是摩耶能聽懂的語言。
“——巫女大人,是其他地方的巫女大人來救我們了!”
一群灰頭土臉,衣著狼狽破爛沾滿草屑的人類,陸續從上方隱蔽的岩石後和周圍林蔭中走出來,用狂熱崇敬的目光簇擁著摩耶,有的甚至眼含淚光,表情欣喜若狂,像是看到了神明降臨世間。
摩耶看著他們:“你們,是人類?”
這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白鬍子老人,左邊的褲腳上沾著深褐色的泥土,褲子從中間擦破,破洞處有一個露出血肉的傷口。他被別人攙扶著站立,臉上時不時閃過痛楚的神色,無意識地縮著受傷的那條腿。
聽到摩耶問話,他趕緊回答:“是的巫女大人,我們都是這個村子的村民。一日前,這隻妖怪襲擊了我們的村子,不僅毀掉了很多房子,還吞掉好幾個人,我們無奈才逃到山上,沒想到會有巫女願意來救我們。”
自從僥倖活下來的村民們倉皇出逃到山崗上,他們只能無助地向下望著自己的村莊被毀壞。直到,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砸穿了這隻妖怪的頭部,然後將它牢牢釘在地上。
腿腳受傷的老人,聲音微微顫抖:“巫女大人,我是這個村莊的村長。您為這個村莊剷除了最大的威脅。如果您願意留下來保護我們村莊的平安,我們願供奉您為這一方的巫女,為您鑄像修廟。”
摩耶豎起耳朵:“供奉是指你們什麼都能做,包括回答我的問題?”
村長愣了愣,和村裡其他幾個數得上話的長老對視一眼:“當然,只要您需要,我們知無不言。”
摩耶垂下眼眸,沉思片刻。
她看了看面前沒個人形也說不出人話的蟲子,又轉頭看看和傳說中的詛咒之王同屬一個種族,或者起碼是近親的人類們——詛咒之王有四條手臂,這些人類有兩條,毛蟲妖怪一個也沒有。
沉默兩秒,摩耶果斷將手收攏握拳,瞬息之間便取出蟲形妖怪的核心,隨手丟在距她最近的人類腳下。
失去了咒力核心,妖怪足有幾十米的身體瞬間縮小消失。
不過三秒,灰飛煙滅。
被扔開的妖怪核心化為一條醜陋的毛蟲,試圖悄悄爬走,但剛爬走幾厘米的距離,就被一個小孩毫不留情地踩了一腳,徹底變成了一攤黏糊糊的液體。
小孩厭惡地皺眉,啐了一口,頭也不回地跑向摩耶:“巫女大人,您的身體受傷了,讓我父親給您看看吧,他是村裡的醫生!”
她獻寶似的遞出手裡一直當寶貝一樣賺著的、已經蔫巴巴的草:“這個草藥很好用,給您!”
摩耶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上的確沾了許多紅色的痕跡,抹了一把聞了聞,確實是自己身上的血,大概是妖怪砸下來的時候受傷流出來的。
小孩的手伸過來,摩耶立刻倒退一步:“不要碰。”
小女孩的手僵在半空中,無措地停下腳步,兩隻手在後面背起來。
村民們目光擔憂地看向這邊。
這個村子已經很久沒有巫女了,這個巫女他們素未謀面,不知道脾氣秉性。他們即怕小孩冒犯了巫女大人,又怕這個來頭不淺的巫女因為小孩的冒犯教訓她,傷到小女孩。
村長剛要站出來說些什麼,就看到及時出現的巫女蹲下身,和小孩子保持一段不小的距離.
摩耶將自己手上剩餘的血液抹在一塊石頭上,在小孩緊盯著的目光中,把沾血的那面朝下,避開野草,按在裸露的地面上。
“試試拿起來。”她說。
小女孩聽話地點點頭,伸手去夠那塊灰撲撲的普通石頭。
原本以為將一塊石頭拿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她卻發現,任憑自己使了渾身力氣,憋紅了臉,那塊石頭幾乎連一點點移動都沒有,更別提離地半分。
有幾名村中的青壯年實在好奇,試探著走了幾步看巫女沒有反應後,自己也上手試了試。
石頭依舊紋絲不動。
摩耶說:“就是這樣。我的血比較黏,弄到你身上就掉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