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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
林夢安小心翼翼地將玉墜收起,低聲笑道:“因為上面有個‘年’字。”
一夜狂歡,林夢安如願看了煙花,收穫一枚成色質地俱為下品的玉墜,走走停停,好不歡快。
許經年難得見她這副模樣,默默跟在後面。
人群散去已是亥時,小丫鬟意猶未盡,待到最後一盞花燈熄滅,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回程的路冷冷清清,街上行人三三兩兩,二人依舊一前一後。
走到一處僻靜巷子,林夢安忽覺有些心慌,前路一片漆黑,令人不寒而慄,正猶豫該不該繼續前行時,身後傳來許經年的乾咳聲:“老爺武功蓋世,怕什麼?”
林夢安只是個小小婢女,平生所見最甚不過是街巷混混械鬥,對自家老爺的武功深淺全無瞭解,只是臺戲裡演的江湖高手大多沉默寡言,絕不會如此這般自吹自擂,想來老爺的功夫應當稀鬆平常。
但她對男人多少有些瞭解,當面讓他們難堪不是明智之舉,於是乾脆裝聾作啞繼續向前走去。
出了巷子便是大街,行人愈發少了,好在明月當頭,倒不那麼令人害怕了。
一主一僕,一前一後。
林夢安越走越慢,許經年終於瞧出不對勁,看了看她的腳問道:“腳崴了?”
小丫鬟低聲道:“新買的鞋,不跟腳。”
許經年這才發現她穿了一雙嶄新的粉色繡花布鞋,索性拉她在街旁一處臺階上坐下。
一夜魚龍舞,小丫頭仍沉浸在上元節的歡愉之中,掏出剛從地攤上淘換來的玉佩細細欣賞起來。
許經年不能理解她對這枚次品玉佩的喜愛,皺了皺眉問道:“你若是喜歡玉佩,改日讓鐵算盤送些過來便是。”
林夢安搖了搖頭道:“我只相中這枚。”
許經年困惑道:“這玉質地粗糙,瑕疵明顯,連‘平平無奇’都算不上。”
林夢安笑道:“可它有個‘年’字,況且這是我們過的第一個中元節,也是我第一次看花燈,以後若離開你,就在身邊是個念想。”
許經年道:“本老爺何時要你離開了?”
林夢安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男人多半厭舊,老爺對我正在新鮮勁上,再過幾年有了正室夫人,可就難說了。若到那時,恐怕我連見老爺一面也難了,這玉佩就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我莫忘了今日的情分。”
許經年心中一驚,暗道這哪裡是在提醒她莫忘了今日的評分,分明是提醒自己的。
他忽然發現這小丫鬟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愚蠢,心中多多少少藏了些心事,於是岔開話題問道:“是誰教你這些的?”
“富樂苑的花魁們。”林夢安一臉平靜地回答。
許經年不再說話,林夢安見氣氛有些沉悶,便晃著玉佩小聲道:“老爺給這玉佩起個名字吧!”
許經年隨口道:“既然是塊下等玉,便叫‘玷白’吧!”
林夢安追問道:“可有出處?”
許經年道:“詩經有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
林夢安心滿意足道:“那就叫‘玷白’!”
冷風吹過,街上早已無人,許經年看了看林夢安的小腳道:“老爺揹你回家。”
小丫鬟俏臉一紅,擺擺手拒絕道:“我能走。”
許經年將眼一瞪罵道:“困了!早些回家!”
林夢安扭捏了幾下,最終還是乖乖爬上許經年的背。
月色闌珊,灑落一地,主僕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