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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少年玉面秀眉,粉唇皓齒,頭頂髮髻上插著一根青色玉笄,一頭黑髮由後肩隨意披散在青衫之上,左肩上挎著一個細長的包袱,儼然一副趕路秀才的模樣。
似是因著急而亂了氣息,少年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對守城士兵喊到:“軍爺,稍等片刻!”
關城門計程車兵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粗壯漢子,眼見來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生得俊俏白皙,便起了刁難之意,操著青州口音神態倨傲道:“天晚了,明日再來吧!”
書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軍爺行個方便,小生從桂林來投奔親戚,眼見日落月出,這荒郊野外的實在無處可去。”
士兵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去去去,哪來的回哪去,爺只管到時辰關城門,莫在這搗亂。”
書生也不生氣,從腰間掏出一把摺扇,一邊給士兵扇風一邊笑嘻嘻道:“軍爺,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出門在外多行善事,能避災解禍。”
士兵一把將摺扇打落,推搡著書生呵斥道:“喲!小小書生還敢出言威脅,俺看今日你倒要有一場災禍了!”
話音剛落,書生突然指著士兵身後叫道:“軍爺!有人闖門!”
士兵回頭看去,空無一人,正自納悶,忽覺屁股一沉,整個人便向後飛了出去,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
城樓上計程車兵聞聲衝下,卻見那書生如同鬼魅般施展輕功衝入城內,只留下一道殘影。
士兵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一邊吐著嘴裡的泥土一邊作勢要追,卻被城樓上趕下的領隊一把拉住。
士兵氣道:“這小王八蛋偷襲俺,今日定要扒了他的皮!”
領隊道:“莫犯傻,以這人的輕功,即便追上了也奈何不得。”
士兵想了想,只得衝著青衫書生逃走的方向啐了一口罵道:“窮酸秀才,別落到我手裡,否則定要他好看!”
再說這青衫書生踹翻士兵溜進青州城內,行了十幾裡地見無人追來,便停下腳步整了整衣衫,掏出摺扇瀟瀟灑灑向城內繁華處走去。
一路連猜帶問,終於在天黑前來到柳坊街,徑直向街尾最熱鬧的綠蕪苑走去。
王媽媽做了幾十年老鴇,自然不像守城士兵那般不識貨,只一眼便認出少年身上的青衫布料是名貴蜀錦,頭上的玉笄是獨山玉所制,於是連忙笑呵呵地走上前迎道:“哎喲,這是哪家的俊俏郎君,可是第一次來我們綠蕪苑?”
青衫書生晃著摺扇搖頭晃腦道:“路過,樓下打打茶圍。”
王媽媽陪笑道:“樓下有什麼好耍的,人多,又鬧哄哄的,不如去樓上,老身給公子挑個最水靈的姑娘!”
青衫書生笑嘻嘻道:“要的就是人多。”
王媽媽收斂了笑容,換上一副冷臉道:“打茶圍一兩銀子,客官隨意找地方。”
青衫書生氣道:“你這老鴇忒勢利眼,是不是覺得本公子花不起銀子!”
王媽媽依舊一副冷臉哂笑道:“老身不敢,公子請自便。”說完轉身作勢要走。
青衫書生將左肩的包袱取下,順手往地上一扔,十幾錠黃燦燦的金錠便滾了出來,一樓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驚歎。
老鴇慌忙將金錠撿起,塞回包袱內交給青衫書生,又擺出比先前更燦爛的笑容道:“瞧您說的,公子想在哪裡便在哪裡,待會讓二樓的姑娘們下來陪您。”
人群漸漸圍了過來,有人起鬨道:“王媽媽,這金子真是比你親孃還親!”
王媽媽嗔罵道:“廢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要有一包袱金錠,老孃認你做娘!”
人群爆發出一陣鬨笑,起鬨的嫖客笑道:“我可認不起你這麼老的閨女。”
青衫書生找了一處桌子坐下,將包袱往桌上一扔開口問道:“老鴇,本公子且問你,青州城內,與我一般大小的青年誰風頭最盛?”
人群中有人應道:“這問題若放在半月前可不好回答,如今問起來,自然是那行宮裡的許雲安許大人。”
青衫書生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說道:“誰與我細細說說許雲安,這金子便是誰的!”
於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半月來許經年在青州府內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
青衫書生耐心聽完,又開口問道:“這許雲安可有什麼長處?”
王媽媽回道:“聽說許大人武功極高。”
“可有人見過他出手?”青衫書生問道。
“這……”眾人面面相覷。
青衫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