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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醫翻了個白眼,捋著山羊鬍退到一旁,許經年順勢坐下,微笑著拾起棋子落到棋盤上。
晌午時,萬貞兒從殿外走了進來,疑惑地看了看滿臉愁容的太子殿下。
許經年笑呵呵地坐在對面,用右手中指敲了敲桌面輕聲道:“殿下可想了有一會了。”
朱見深滿臉通紅,看了眼窗外尷尬笑道:“哎呀,不知不覺就正午了,不如今日就先到這裡?”
萬貞兒不明就裡,端了茶水送到榻前好奇問道:“誰輸誰贏?”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沈太醫打圓場道:“太子殿下這就要贏了。”
萬貞兒聞言已猜出大概,卻仍然故意用誇張的語氣問道:“哎呀,莫不是先前一局未勝?”
朱見深臉上終於掛不住,乾脆將棋盤撥亂氣道:“許大人醫術精湛,棋藝更是登峰造極,本宮確實不是對手!”
許經年出得一口惡氣,同時心中對這小太子更添幾分好感,少年心性,爭強好勝,身居高位能勇於承認不足者,少之又少,雖然輸了,卻並不真的惱怒,而是以推翻棋局這般看似小孩子耍脾氣的行徑緩解尷尬,這般心性絕不簡單。
朱見深對這位年輕的鎮撫使態度也頗為複雜,青州之事他有耳聞,傳說少年與皇姐關係非比尋常,如今又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一隻腳踏進了太子黨的門,可這少年眼裡的桀驁與孤冷說明他並不是一個會被輕易馴服的人。
自己有意結交,哪怕不做幕僚門客,以平輩而論,也是極好的,可偏偏對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心思比女人還難以琢磨,令小太子頭疼不已。
許經年自然不可能做哪家的“堂前燕”,他本就是升霧山上自由自在的鷓鴣,只因家園被毀,親人遭誅,不得已入世報仇,對黨派之爭並無半分興趣。
四人在太子寢殿打鬧一番,怕被外面的下人聽了動靜,於是各自散去。
再說小宮女挽秋,自打晨間得了許經年今夜戌時的約定,心中著實慌亂忐忑了一番,回到臥房思來想去,忽記起往日曾藏匿一本名為《春閨怨》的插畫本,其中所描述繪畫之情節皆為男女閨中秘事,於是顧不得青天白日,翻箱倒櫃將畫本找出,趴在床上細細研究起來。
辭舊迎新,忙亂一日,沒了太子主持大局,東宮的除夕夜人心惶惶,挽秋看了一日《春閨怨》,從最開始雙手捂臉只敢從指縫偷瞄到後來津津有味樂此不疲,最後竟看得口乾舌燥興致盎然。
再抬頭看向窗外時發現天早已黑了下去,看看漏刻,已然快到戌時,於是連忙起身,先將畫本藏好,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對著銅鏡描眉畫眼了一番,這才鬼鬼祟祟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