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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執輩位較高,功行又深,他是少數在成就玄尊之後再是轉修渾章之人。
他當初之所以如此做,便是由於玄廷當初有意推動玄法,他也以是此來表明自身立場和決心。
此舉也使得他在渾章修士中的地位和威望遠非他人可比,隱隱然為諸多渾修之首,故他所表達的意見,連首座道人也不得不加以重視。
首座道人慎重考慮了一下,看向光氣長河的下方,道:“諸位廷執可有其他見解麼?”
玉素道人在座上發聲言道:“我天夏佔據上層,對外層擁有莫大優勢,做事豈需瞻前顧後?若非沒了法器,便就敵不過外層諸勢了麼?”
竺易生道:“屋內有塵,當需掃之。”
鍾道人這時站了起來,對上打一個稽首,道:“首執,為何不聽取下張守正的意思?他乃是守正,如今正值我與外層修道人鬥戰之時,我們不妨也問一下他。”
風道人這時卻是說話道:“不必去問張守正了,前日張守正與風某提及過此事,張守正的意思,也是儘快開啟星盤,理清汙濁。”他看向上方,“風某同樣也持此見。”
首座道人看了眼長河下方,見再無人發聲,道:“諸位廷執既是意見相同,那便動用清天星盤,查驗天機。”
諸廷執皆是對座上打一個稽首。
下來待再是一些隨後事宜拿定,諸事議畢,磬鐘之聲也是悠悠響起,各廷執俱是起身,往自家道宮迴轉。
竺易生方才離了光氣長河,卻聽得後面有聲道:“竺廷執,且請留步。”
竺易生轉過身來,見是陳廷執,便停下身來,道:“陳廷執有何見教?”
陳廷執走至近前,道:“竺廷執,你以為此回事機有可能是上宸天的算計麼?”
竺易生道:“天機不明,不好妄下斷語。”
陳廷執點了下頭,道:“若是他人,我或以為是推脫敷衍之詞,但我卻知曉竺廷執不會如此。”
竺易生看向他道:“陳廷執想說什麼?”
陳廷執沉聲道:“其實此事,我以為多半就是上宸天的算計了。”
竺易生道:“何以見得?”
陳廷執道:“竺廷執恐怕聽說過,我與上宸天的贏衝曾是知交好友,這件事我能看出,有他的手筆在內,其人做事向來講究前後呼應,故是上宸天這回令人潛渡必也準備了後手,誆我用出清天星盤當也是其算計之一。”
竺易生道:“既是如此,陳廷執方才在廷上為何不說?”
陳廷執搖了搖頭,道:“這一來是我的確也贊同竺廷執所言,飛入屋中的塵蟲當要掃去,二來麼,我們與上宸天相爭,其實不必處處佔據上風,有時候稍有失機也並非壞事。”
竺易生聽他這麼說,略有意外,可隨即似也是想到了什麼。
陳廷執緩緩道:“我天夏現在明明強過上宸天和幽城,卻為何採取守勢?那是因為我們一日強過一日,只需要繼續等待下去,外敵自可不攻自破,可我們總應該給上宸天一點希望才是。
上宸天現在還有著試圖進佔內層,進而奪取的上層想法,可當他們覺得再怎麼與我爭鬥也無法成功的時候,那麼就不會再老老實實與我對抗下去了,必然是會走上那一步的。”
他看向竺易生,道:“竺廷執當能理解我的意思。”
竺易生沉默片刻,才道:“他們遲早會做出那般選擇的。”
陳廷執道:“可此事拖得越晚,越對我天夏有利不是麼?我希望這一天到來的越遲越好。不用多,哪怕就是六十載也好。那時候他們哪怕真的行出那一步,那麼我等也無需在意了。”
竺易生看向他道:“陳廷執為何與竺某說這些?”
陳廷執道:“我的意思,以後與上宸天對抗,遇到看似吃虧的事,不妨退讓一步,不必處處去佔上風,需知有來有往才是對手,希望日後廷議之上,不求竺廷執相助,也希望竺廷執當能理解陳某之選擇。”
這番話說完後,他打一個稽首,就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其身影就隨著道道霞芒散去了。
守正宮中,張御在大殿之內翻看底下呈書,同時他也在等待著廷議的訊息。
他忽然心有所覺,抬頭看去,見明周道人出現在階下,後者對他打一個稽首,道:“武廷執、鍾廷執、戴廷執三位正要於‘觀天台’轉運星盤,還請守正過去一觀。”
張御道:“知曉了。”
他站了起來,掃了一眼那在殿內閃爍的簡元書信,淡聲關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