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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戴面具之人方才曾試圖毀掉自己,可是在張御面前卻未曾成功,並且這也並非出於他自身意願,而是被一種根植在身軀中的力量所推動的,在不成功後,便就再無這等嘗試了。
張御此刻深入他的心神之中,很快看到了一段記憶。從其人到了這個部落之中的所有對話,其人所去過的地方,包括其人心中所思所想,這每一處細節都是清晰呈現出來,甚至比此人自身所記還要清楚。
但是古怪的是,這段記憶只能推及到一個多月之間,確切的說,是三十七天,其人的記憶在這一天戛然而止,彷彿到達了盡頭,而關於此前的都一切都是不存在。
若是一個正常人,那麼不可能憑空生出而沒有過往,所以這一段記憶有可能是被人刻意抹去的。
張御看到這裡,神情不見多少變化,若是放在以往,那他或許只能到此為止了,可是現在,在道行功行長進之後,他的手段也是隨之多了起來,有很多辦法進行查證。
就算此人腦海之中的記憶中止了,可是身軀卻是仍在。
一個人只要存在在世界上,那麼就一定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哪怕生命再是短暫和微小,可也曾經存在於這天地之中,也參與了萬事萬物的運轉,這些並不是能輕易消除的。
除非有上境大能為其作遮護,可要真是如此,那他根本查不到眼下這般地步,也接觸不到對方了。
而從這方面來看,他很快便是發現,這個人的身軀也並非自然生長而成的,而是與其記憶一般,也只有一個多月的存在期,這個人應該是被某種力量生造出來的。
此人並非造物人,所以作用在其身上的實際上是一種神異力量,包括其自身行止和性情,都是事先排布好的。
他思索了一下,道:“許執事,我要去查證一件事,此間之事就交給你了,你需安排穩妥了。”
許成通躬身道:“許某明白。”
張御微微點頭,許成通對他所傳遞出去的意思一直領會的十分準確,迄今為止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和偏差,這裡事情當也是能處置穩妥了。
他身上心光一張,把那戴有面具之人籠罩再內,而後直接遁空飛去了。
大約十來呼吸之後,他遁光一落,降在了一處土坡之上,透過追溯面具男子的記憶,這裡當就是其人最早出現記憶的地方了。
既然此人到了這裡才是真正“甦醒”過來,那麼許是有人把其搬動或是運送到這裡的。
而這些人在行動之中,多半也是會留下某些痕跡的。
他眸中光芒閃爍了一下,向著四方觀察著,很快,兩個身影出現在了附近,一個正是眼前的面具男子,而另一個,則跟在了其人身後,他一擺袖,就順著那兩個人來處的留痕邁步行了下去。
那些身影斷斷續續的出現在他眼中,指引著去處,但是半個夏時後,那兩個身影卻是越來越模糊,直至再也無法照見出來。
他分辨了一下,這是因為自己逐漸走入了濁潮濃烈的地方,導致過往的印痕很難再看清楚,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總之憑藉現下這等觀察方法已然不足用了。
但這並非說他到此就沒有辦法了,這個人是自己行步而來的,雖可能是經過了某種暗示或者外力的催動,可仍舊是透過自己的身軀。
這個人只有三十七天的生命,再加上被他完整獲取了記憶,所以其人每一天肌肉骨骼運轉的次數他都可以細化到每一天每一刻甚至於每一瞬,甚至力量運用的強弱乃至作用的大小方向他能辨析出來。
排除此人三十七天之內的動作,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其人在沒有記憶時所作的行動了。
現在他只要倒過去重新演化這一切,那自然就能找到其大致來處。
之所以說大致,那是方向若偏,或是因為距離太長,那麼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還有如今地貌天象與三十七天之前也一定是有所偏差的。
不過他若是用心,那麼一切也能試著還原出來八九分,可他無需如此精細,只要縮小到一定範圍之內,剩下他只需稍作感應,那麼自然能找到那等存有異狀的所在、
他伸手在那戴面具男子的身上輕輕一按,後者就按照自身肌肉骨骼的運轉記憶,一步步開始往後倒退回去。
他從其人骨骼肌肉動作來看,推斷得其有記憶之前應該只是走了半天的路,所以他就直接這般跟上去了。
但若是其走的時間過長的話,那他自也不會自己去親自跟著,而是乾脆站在原地起心意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