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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予和陶然並肩向前走著,路上陶然無心看經過哪裡,哪曉得跟著管予走,走到哪裡,她也都是放心的。
等管予停下腳步時,陶然才發現已經到了處僻靜的宮殿門前。
說是宮殿,但是宮門上色彩斑駁,看著已有些年頭了。走進去看到宮殿也沒有其他宮殿那樣光彩,只是勉強算得上乾淨而已。
管予向後走著,眼神掃過庭院,“我娘是聖人的遠房表妹,和聖人關係極好。從前我不在京城時,聖人也是一樣照拂著我娘。現在我娘病著,又是在宮裡住慣了,由太宮局照看,也好許多。我是軍令至顧不得家的人,我娘倒也沒叫我操心。”
陶然轉頭看向管予,只見管予下頜微抬、臉容平靜。對於母親為什麼會長久住在宮裡、當年他又是為什麼隱姓埋名去了縣城、以及他後面的軍功隻字不提。
陶然低下頭去。
管予的身事定然是皇家一場動盪,她不能問,他也更不能說。
管予轉頭看向陶然,“太醫局的太醫說我娘是病症,我孃的病也是時好時壞的,有時清醒,有時糊塗的。若是一會兒你見了她,她說什麼話、做什麼不得體的事,你千萬要擔待些。”
陶然是一個醫者,又怎麼會和病人去計較?
“侯爺只管放心,我怎麼會和夫人計較呢。”
管予並未將頭轉回去,他還看著陶然,“我知曉你識大體的,其實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我多操了沒用的心。”
陶然被管予看得頭更低了下去,唇邊的笑意卻藏匿不住。
管予帶著陶然一直走到後殿,就見一個宮人端著碟子從後殿走出來。
宮人見到管予忙施禮,“侯爺來了,老夫人剛剛吃了一小碟的點心,現在正在梳妝呢。”
管予向裡看了眼,笑道:“今日我娘胃口倒好!”
宮人便退下去了。
陶然跟著管予走進殿中。
殿內陳設和尋常人家差不多,連白順容的宮殿都不如。
就見得,一個婦人正坐在半包圍的寶座鏡臺前,手上拿著幾隻絨花,對著鏡子向髮間插著一枝花。
這是陶然第二次見管予的母親了。
第一次見她,是在白順容的福芳殿。如果不是管予母親去攪了亂,陶然豈會全身而退?
雖是管予母親沒正眼看過陶然,陶然對她印象極深,也是心存著感激的。
管予疾走幾步,來到婦人身邊,喚了聲“娘”。
婦人轉過頭看著管予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將手上的花搖了搖,“侯爺,您看我戴哪朵花好看?”
管予糾正道:“娘,我是予兒。”
管老夫人馬上糾正管予,“你錯了!他們都喚你侯爺呢。”說著還洋洋自得著,“你瞧瞧著有多聰明!”
“娘最聰明瞭。”管予替母親將頭上的絨花插在髮間,才說,“我今日帶個人來見見您,她醫術很是了得,連太妃娘娘都是信她的呢。”
“這麼厲害!你不是哄我的吧?”管老夫人笑嘻嘻的說,“人在哪呢?”
管予側過身去,招手喚陶然,“你過來吧。”
陶然向前走去,管老夫人的目光也順勢落在陶然身上。四目相對,誰也沒料到,管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當即僵了住,她抱著頭尖叫起來,看著陶然的眼神如同見了鬼。
管予和陶然都大驚。
只見管老夫人死死的扯住管予的袖子,尖叫聲越來越高,刺耳極了。
管予急忙抱住母親,“娘,您怎麼了?!”
管老夫人也不答管予的話,一面尖叫著,一面扯著管予的袖子去擋自己的頭。
陶然怔了怔才想起對策,“老夫人怕是犯了病吧?我用針灸先叫她鎮定下來,然後再給她開方可好?”
管予抱著母親點著頭。
管老夫人似乎聽懂了陶然的話,她尖叫得更厲害,將整個身子恨不能縮排管予的身後,連看一眼陶然也不敢了。
管予急忙拍著管老夫人的背,“娘娘,她是娘中啊,她不是壞人,您別怕啊!”
任憑管予如何說,管老夫人就是在叫。
殿外的宮人跑了進來扶住管老夫人,管老夫人叫著被人擁到後面去。
管予草草和陶然說句“抱歉”,也跟著一行人去了後面。
陶然自然不能就走,她帶著銀杏和艾草退出殿去才長長出口氣。
銀杏小聲說:“這位老夫人是怎麼了?怎麼如同見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