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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婉咬咬牙:“走。”
他們一行人沿著村道從西往
東,又到了一個村子,和之前的村落沒甚區別,不過他們在路上恰好遇到了一隊迎親的人。
看得出來這家人很窮,整個迎親隊伍只有三個人一頭驢。
一個吹嗩吶的在前面開路,後面跟著一頭毛驢兒,上面馱著一個編辮子的小丫頭,是新娘,一個四五十歲揮著鞭子的男人抽打牲口,鞭子時不時落在新娘的衣角,把她嚇得哇哇大哭。揮鞭的男人衣襟上繫著一塊舊紅布,是整個隊伍唯一的喜氣。
而新娘看年紀不過十歲出頭,估算她還沒有李清婉的馬高。
她和巫明麗一行擦肩而過,看著這隊盛裝華服的人,哭聲停了一下,接著那新郎官又罵罵咧咧地打她,小女孩便又繼續嚎啕大哭起來。
李清婉想都沒想,掀起冪籬垂下的彩綃,一鞭子抽到男人背上:“你怎麼打人?”
男人下意識地提起旁邊的菜刀:“關你個——”
他看見李清婉驕橫的臉,鞋上鑲嵌滿明珠一顆能頂他全部家產,看見陳式、丁武腰間的佩刀,把髒話吞了下去,堆著笑,走到一旁:“不打了,不打了,衝撞貴人,您恕罪,請您恕罪。”
李清婉和小女孩看著對方,李清婉呆呆的,女孩兒滿眼是麻木和淚光,最後毛驢兒馱著女孩兒往西去,駿馬載著李清婉往東走。
這時純粹意外相遇,並不是巫明麗早早看好的,她看好的地方在東南城門附近。
那裡有渡口和道路交匯,每天都很熱鬧,南北雜貨,牲口土產,車馬行人川流不息。
巫明麗他們一行很打眼,因為他們穿的不像會在這裡做生意的樣子。
到了這裡就有嚮導包上來,要帶路,要賣東西,丁武出面踹開了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又點了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當嚮導,這才擋住了底下蠢蠢欲動的勢力。
巫明麗說:“我買幾個人回去伺候老爺,你帶路吧。我要挑好的。”
嚮導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辦好,麻利地將他們領到了集市的一個區域,那裡汙水橫流,髒不可聞,一圈一圈的豬圈羊圈,裡面放的卻都是當做“門面貨物”展示的人,大多是女孩兒,有老有少,有麻木地看著過客,有哭著向牙子們求情。
一個生得十分美貌的小女孩兒被一個老婦人指示打手往牛車裡塞,牛車上還有好幾個姑娘,個個兒哭聲震天。
這個美貌的小女孩兒抱住牙子的腿不放,哭著喊道:“我會繡花,我還會織布,我一天能織兩匹布,我求你別把我賣進妓院,我給你當小,我織布養家,我一輩子伺候您,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然而有什麼用呢,兩個打手一個抬腳一個捆手,把她捆得待殺的生豬一樣,扔上了牛車,一團破布堵住了她所有的哀鳴。
又有一對夫妻,丈夫做主賣了女兒,妻子不肯舍了女兒,被牙子指使手下強行帶走,那妻子追索不休,丈夫索性連妻子一起賣了,轉頭又問牙子有沒有好生養的新鮮女人,他拿著賣妻女的錢,要再買一個回去。
一個牙子向一個帶著護衛的老頭兒介紹:“……對上次您說要個又漂亮,又年輕,能詩會畫,善解人意,還耐造的,就是她了,今年十五,黃花大閨女,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過家裡落敗了出來賣身,讀過幾年書……”
那小姐如戴霜披雪的芝蘭玉樹,雖衣不蔽體一身風塵,卻自有一種氣度,她被捆著手像拖牲口一樣地拖過來,剛站穩了,劈面啐牙子一口,有被牙子一棍子打在小腿骨上,姑娘立時撲跌在地,她眼裡滿滿淚,就是咬著牙關不肯哭出來。
牙子掰著她的下巴,讓老頭兒檢查牙齒,老頭兒滿意地點頭,問:“真的能詩會畫?別是個不解風情的傻大姐兒,沒意思。”
牙子便拍著小姐的臉說:“你現在就唸首溼幹給老爺聽……不念是吧?不念,我就把你和你妹妹都賣到青樓去!”
牙子話音未落,對面傳來一聲悶響,所有人都略停滯一下,然後才恢復正常,又有幾個人朝聲音的來源跑去。
巫明麗詢問嚮導,嚮導解釋說道:“又是哪個女的不甘心,撞牆自盡了吧?這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著幹嘛死呢?人賤就要認命,有人天生貴命,好比夫人小姐,您每騎大馬,穿金戴銀,就是命好,他們命賤,不認命啊,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
巫明麗道:“帶我們去看看吧,萬一還活著,好歹救一條命。”
嚮導趕緊灌了一通好話:“太太您真是善人,還管咱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