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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號病房病人很疼。你們是耳朵聾了嗎?!”
何歡像吃了炮仗,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只見一個年輕的護士慢慢抬起頭,慢條斯理地說:“住在這裡的病人,沒有不疼的。嫌我們慢,您可以去私立醫院。醫生現在不在病房。”
說完,護士們照舊各幹各的,沒人把她當回事。
何歡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沈蟬病的急,她才不會同意到這個破醫院來!
“許蔓,我記住你了。你等著我投訴吧!”
何歡看看護士胸前的名牌邊說邊拿出了手機。
c市最好的公立醫院是人民醫院,然而沈蟬的母親剛退休不多久,沈蟬如果這會兒去住院,恐怕她們還沒辦完全部手續,那邊沈蘭芝就已經知道了。
那就去私立!
何歡咬牙切齒地想著。
可私立掛個專家號就兩千。
答應養育陸審言之前,何歡是標準的月光族,雖然郝梓銘身家頗豐,然而她們一向是財務分開的。
陸審言的費用大頭都是郝梓銘在出,自己也就出個邊邊角角的零錢罷了。
然而就是邊邊角角的零錢,何歡也頗感覺到了養孩子的艱難。
那不是孩子,那是一個碎鈔機啊!
正站在病房門口躊躇著,何歡忽然看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那男人手裡拿著一根盲杖,正站在窗戶邊打電話。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沉穩的皮鞋聲。
“何小姐。”
何歡回頭,阿ben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怎麼沒陪著你那個瞎了的老闆?”
何歡沒給阿ben好臉色。
阿ben絲毫不在意,只是用一貫平直的聲音說:“沈小姐今晚就可以轉到港城的慈濟醫院。”
“憑什麼他陸晏璋說轉就轉?”
阿ben只是看著何歡,不說一句話。
何歡站在阿ben面前,場面僵持了片刻。
算了,沒錢就沒有底氣,既然有人願意幫她買單,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底,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幾點走?怎麼走?”
何歡依舊沒好氣。
“等沈小姐睡著。坐陸先生的灣流直飛港城。”
媽的!有錢人做事就是簡單粗暴。何歡心底罵了一句陸晏璋王八蛋,接著馬上羨慕起有錢人的生活來。
吃過晚飯。護士困惑地看了一眼沈蟬的醫囑,還是給她的液體裡注射了一劑安眠藥。
當灣流飛機升空時,何歡掛掉了跟郝梓銘的電話。她回頭看看陸晏璋,那個醜陋不堪的男人正守在床邊,額頭抵在沈蟬的手心,像是虔誠的基督徒在禱告。
沈蟬沉靜地睡著,呼吸那麼均勻,濃密細長的睫毛輕輕忽閃著,像溫柔的蝶翼,好像隨時都會隨風翻飛起來。
都說生了這種睫毛的人性格都特別倔強。
何歡心底嘆口氣,假如沈蟬知道自己再一次被騙了,會怎麼樣呢?
灣流停在醫院頂層停機坪上,醫護早已在旁邊待命,所有的人都訓練有序、彬彬有禮,好像接待的不是來求醫的患者,而是來做客的貴賓。
“陸先生,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清空了頂層。”
醫護走後,一個商人模樣的眼鏡男點頭哈腰地走到陸晏璋跟前,討好地說。
“代我謝謝你們院董。告訴他,三年內他都不用交納拉斯維加斯貴賓廳的費用。”
陸晏璋說完,拄著導盲杖在阿ben的帶領下走進了病房。
“藥效還可以持續半小時。”阿ben看著陸晏璋說。
同時他看了一眼站在客廳收拾東西的何歡,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病房。
何歡當然知道那一眼的意思,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個地方,連港城總督來了都未必敢利用權力清空整層,可陸晏璋就是做到了。
真他媽有錢能使鬼推磨!
何歡罵雖罵,還是放下收拾了一半的東西,抬腳離開了病房。
陸晏璋摘下墨鏡,他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絲光線,那是沈蟬的輪廓。
他的手習慣性地抓起沈蟬的手,拇指輕輕撫摸著。
不對,這不是之前那隻手!
陸晏璋的拇指擦過何歡的手腕,那裡藏在深淺不一的溝壑。
粗糙的,細長的,溝壑。那是用利器割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