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便宜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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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停靠在街邊。
一把綠檀扇挑開車簾,李相筠鑽出來,仰頭就望見滄浪閣的飛橋架在街上,被夕陽映照得熠熠生輝,橋上錦衣華服的郎君和娘子們絡繹不絕走過。
留下環佩叮鈴一陣,歡聲笑語一陣。
夜幕還未降臨,長安的貴人們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歡作樂。
李相筠輕鬆躍下馬車。
鄧謙正要跟上時,李相筠朝他擺了擺手,“你也去盯著裴承的人,若是他們還跟黃監丞有聯絡,一定會想辦法去見他或者往外傳遞訊息。”
下午的訊息她自然不是白白透露給裴承,只希望他能有所行動才對得起她這一番苦口婆心。
鄧謙有些猶豫,他靠李相筠升官發財,比誰都關注他的安危。
“殿下一人,是否不妥?”
李相筠用摺扇敲了敲手心,無所謂道:“我若是在這裡出事,他們一個也跑不了,都是人精,哪有傻子,陸展今日也會來。”再說,還有暗衛跟著。
鄧謙掂量了片刻,低頭應了個是,轉身離去。
在滄浪閣,李相筠是熟客。
兩個跑堂的見著,馬上就熱情萬分地迎了上來,一左一右簇擁他。
“七郎君您來了!樓上請!金爺特意叮囑了,今夜七郎君要來,我們已經把窖藏的琥珀光、瓊華露、竹葉酒給挑上來了,保準七郎喝得盡興!”
“還備有光明蝦炙、昇平炙、鳳凰胎、八仙盤、金鑾玉膾、仙人臠,都是七郎君平素愛吃的。”
李相筠走在前面,漫不經心道:“有心了。”
有新客頭一回見到滄浪閣眼高於頂的跑堂居然這般低聲下氣,不由好奇打量,“那模樣像個小娘們的是什麼人?”
“郎君外地來的吧,這都不認得?”
長安城裡誰人不知道,那位只要穿著便服時,只要心照不宣稱一句七郎君就是,倘若穿著品服,那大家都得以禮敬拜,叫太子殿下。
“這也未免生得太漂亮了,該不會是什麼貴人的……”那客人目光追尋而去,幾乎挪不開眼。
長安風氣如此,美貌的少年和才貌雙全的伶人同樣金貴,無數的權貴肯為他們一擲千金,不但是身價連帶著身份地位也水漲船高。
“噓——不要命了,這話你也敢亂說!那位尊貴著呢!”剛剛跟他搭話的人臉都黑了,生怕惹火上身,連忙叫他閉嘴。
客人被嚇了一跳,但依然嘴硬,“能、能有多貴,難道還比得上剛剛那趙郡王世子麼?世子先前還誇我新得這幅畫好呢……”
“欸,李世子他是長安出了名的心善溫柔。”路過的一位郎君伸頭一看,手指點了下,“再說了你手上這幅畫是關娘子畫的吧,這關娘子頗受李世子賞識,人家看的是畫又不是你這個人。”
客人訥訥,不敢再吱聲。
另一桌有個肚子渾圓的酒客轉過身,“說起關娘子,我想起來一件事,你們聽說過趙郡王世子和七郎因為這位關娘子起過沖突嗎?我就是聽說的啊,你們姑且當個閒話聽。”
幾個腦袋立刻湊了過來。
“……先前說過,七郎君不是瞧中了那位世子嗎?先不說世子並不好男色啊!而且他早對那位才華橫溢的關娘子心生好感。”
“關娘子的年歲不是比世子還大許多……”
“欸,年歲不是問題,關娘子還未嫁人呢!”那人擺擺手,繼續道:“於是七郎君由愛生恨,橫刀奪愛!兩人現在是水火不容,前日刑部大牢裡發生涅槃案,牆上血字寫上潛龍在淵,便是指的他嘛……”
“這麼說,這兩個竟是要爭上了?”
“八九不離十吧!”
“可是剛剛我瞧見七郎君和世子進了同一個雅間,待會該不會要打起來吧!”
看客的聲音揚了起來,透露出一種想看好戲的急迫。
幾道目光不約而同都投往上邊。
那扇緊閉的雕花門裡頭正在發生什麼事,實在讓人好奇得緊!
偏這時候又有兩道身影從後方走入他們的視線,前面走得那位穿著月白纏紋常服,腰間只繫著一枚玉佩,步伐從容。
後面那小郎窄袖束腰長靴,手臂腰間都繫著樣式簡單的皮革帶,走動間,靴子上彆著的扣鎖是兩條首尾相咬的銀蛇不斷晃出光來。
“那不是裴家……”
“確實是裴家的族徽,這麼說前面那位郎君是裴家主,沒想到這樣年輕……”
“也忒年輕了,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