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少保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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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如此,他是有什麼用意呢?
接近趙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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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坊大火的事白日傳進皇帝耳中,李相筠緊跟著就被傳喚了。
東宮與皇帝常年修道閉關的三清殿是在大明宮兩個對角上,一個偏東南,一個居西北,腳步快些也要一刻鐘的時間。
李相筠還想著事,懷疑是不是金寶做事沒擦乾淨屁股,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來了,故而有意放慢腳步,思量對策,拖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
汪內侍見到她就迎了下來,故意揚起的嗓音裡帶著些許怪罪:“太子殿下您可算到了,聖人等許久了。”
李相筠道:“途中處理了點公事,耽擱了一會時間。”
汪正陽便沒話說了,將拂塵一甩搭在了自己的肘上,引她登上高臺。
鄧謙帶刀不能入內,就候在殿門外。
進入雄偉道殿,李相筠立刻被縈繞滿殿的乳白檀香包圍,在一片雲霧繚繞中她隱約看見站於一塊金筆題有“道法自然”的匾額下,還有位紫衣官員。
等走近才看清,這著紫袍、掛玉帶的人就是昨夜無家可歸的裴家主。
他的臉玉瑩無瑕,眉毛頭髮完好無缺,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虛假,讓李相筠鼻端忍不住抽哼了聲,把目光放到了前方。
大殿正中砌了個黑白陰陽玉臺,玉臺四周是用黑玉鑲於地磚上的八卦相,一著寬袖道袍的中年男子雙盤坐於杏黃色蒲團上,一雙眼睛七分閉合三分微睜,正在靜坐。
他容長白麵,蓄有長鬚,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英俊風流。
“兒拜見父親。”李相筠恭敬請安。
那個在市井裡跳脫而浪蕩的少年郎在這裡一舉一動都優雅高貴,符合大黎太子的模樣。
皇帝緩緩把眼睜開,聲音不疾不徐,“來了。”
李相筠警惕地瞥了眼不動聲色的裴承,“是,不知父親召兒來是有什麼事吩咐?”
“昨夜安仁坊失火讓吾想到了國子監的事情,這麼多天,太子可查到了什麼?”
李相筠道:“已經有些眉目了。”
“裴卿現在是大理寺卿,有什麼線索可以告訴他,讓大理寺刑部一起,儘快給出個交代。”
李相筠和裴承同時應“是”,兩人目光接上了又很快分開。
“姚相公這些時日分身乏術,事情太多了,他年紀也大了……太子。”皇帝又喚了一聲,李相筠抬頭正視他,神情專注,示意自己正在認真聽訓。
“姚相公向吾請辭太子太傅的銜職。”
李相筠一愣。
姚兼全是懷賢太子的老師,也是她的老師。他把懷賢太子當做畢生最好的傑作培養,她能看見老人眼裡的光芒是欣慰、驕傲與自豪的,那麼好的苗子,那麼優秀的儲君,有他這位帝師的功勞。
而她,只是懷賢太子硬塞進來的,一個陪襯。
曾經是,在懷賢太子死後,更是。
李相筠垂了眼睫,不做聲。
胸口沉悶,就好像暴雨前那喘不過氣的壓抑。
姚相一眼看穿,她不是儲君的料,她自己何嘗不知道,但是她沒得選。
她寧可在這條路上摔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放棄。
“裴卿說昨夜被趙郡王請入府休息,趙郡王說近來流言不斷,令他惶恐,哼,若非太子桀驁難馴,惹是生非,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針對?”
李相筠瞥向裴承,暗暗咬了後牙槽。
果不其然是來告狀的!
“不過,裴卿有句話說的也對,現今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太子,偏你仗著身份從不知收斂,如今姚相公都不願再管教你了,天下學子都在背後罵你狂妄無德。”
皇帝頓了下,彷彿調整了下胸腔裡激盪的氣息,緩緩道:“吾已命裴卿為太子少保,既他的宅子因你而毀,就讓他暫居東宮,也好隨時管教於你。”
李相筠驀然抬首,已經湧到了舌尖的話被她緊緊抿住。
父皇竟知道是金寶所為,玄扇司神通廣大讓她心驚。
既是如此,那玄扇司豈能不知黃監丞在其中推波助瀾詆譭儲君,不知她與裴承八字不合,水火不容?
而且太子少保。
既要保護太子,又要教導太子,加在裴承頭上更像是一種諷刺。
就不知道是在諷誰。
李相筠橫了一眼裴承,對方微昂了下巴,衝她綻開一抹淡笑,繚繞的煙霧把他的紫衣玉顏襯得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