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唇槍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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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這個落後的青年沒有敢跟進去,而是在門口探頭探腦,不時用耳朵貼在旁邊的窗戶紙上,企圖從中聽到一些資訊。
所謂起居注官,便是隨行伴駕的官員,負責記載皇帝、太子日常重大事件,有且包括接見了什麼人,講了什麼話等等。
是以今人才能在歷朝的史記中看見那些昏聵的君主遺臭萬年的言論。
與一群愛揪辮子的御史臺老臣們一樣,起居注官絕對是太子最討厭的人之一。
裴府尹不好上前打聽,只能在樹下遙遙張望,“這些人這般著急來找太子,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自然是要事。”
“你知道?”
裴承嘴角噙著笑,“走吧,我們去刑部大牢一趟。”
他們才往外邁開幾步,太子已經領著人大步走了出來。
“裴家主才到長安一日,孤就覺得這秋風愈發蕭寒,你說怪不怪?”太子昂首而立,氣勢洶洶。
裴承只能停下腳步,回頭與他見禮,溫和一笑道:“殿下怕是憂思過多,正氣不足,難壓邪風,還是早尋名醫,好好調養,以免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說到名醫,不巧那位國子監監丞還是杏林名門之後,倘若不是刑部橫插一腳,孤眼下說不定還能請他號一號脈了。”李相筠微眯了眼,臉上已經大為不快。
裴承面不改色,只撿了其中一樣回:“哦?殿下此言意思是刑部不該按律接管涉及命案的要犯?”
“難道該嗎?”李相筠立刻反問。
他們都心知肚明,所謂的命案只是子虛烏有的糊塗案,為的就是把原本關押在大理寺的黃監丞弄到刑部去,而刑部就是他大可操作的地盤。
裴承偏頭看向那位起居注官,提醒道:“這句話你該記下來,太子殿下以為太.祖之律法謬矣。”
其實高勇早已經揹著人,掏出隨身筆匣開啟了冊子,忽而芒刺在背,寒氣滲人。
“高敢之,你膽敢亂記一個字?”
太子的聲音砸來,高勇打了個哆嗦,口裡回道:“沒……沒啊……”手卻是寫個不停。
旁邊一小辮子垂胸前的年輕侍衛探頭去看,只見高勇冊子上新落下的一行墨跡,又是圓又是框,裡面填了些數字,完全不知所云。
大抵這些起居注官都有自成一體的字系,不讓外人能隨意看出他們所記的內容,以免上位者看懂後要他們刪減篡改。
“太子何故為難高左使?”
“裴家主又何必蹚渾水?”
“水清濯纓,水濁濯足,這水早已渾濁,我蹚一下又有何妨?”
“水流湍急,裴家主小心站不穩腳,被衝到河底下,只能和淤泥爛土為伴。”
裴承笑了,道:“最壞的結果,也能和殿下這般有趣的人作伴,也不差。”
李相筠也笑了下,隨即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對高勇道:“聽見沒有,記下來,裴家主公然誹謗儲君為淤泥爛土!”
高勇面容扭曲,眼睛抽筋,扭頭去看一邊的大理寺少卿。
臉上只差寫著“救命”二字!
大理寺少卿默默把頭撇一邊。
愛莫能助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