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唇槍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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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我吧,我不想再這樣提心吊膽地活下去了。”
在李相筠出生的那一年,皇帝已經殺光了自己所有的女兒,時隔十二年,他又下令殺死了自己的孫女。
只有她,只有她一直苟延殘喘,不知何時會被發現,何時會被處死。
或許,她真的該死,從出生那一刻她就應該死了,可她又是那麼畏懼死。
所以她哭求皇兄,讓她以死謝罪。
一隻微顫的手輕柔地覆在她的頭頂,緩緩拍了拍,“阿筠,沒有人需要替另一個人去死。你有什麼錯?你沒有錯……阿筠,不要信什麼讖言,讖言不能斷人生死,唯人心險惡罷了。要活著,逃避求死毫無意義。”
慢慢地,李相筠的眼神堅定起來。
“放開她!別攔著!要撞死就撞個乾脆,拖拖拉拉像什麼話!”李相筠大喝了一聲。
廖家的侍衛家丁受驚嚇當真鬆了力氣,而廖家大娘子則胸脯起伏,驚疑不定地望了過來。
李相筠環視一圈,才道:“大娘子你兒子死了,你卻逃避求死,難道就不想知道真兇是誰?不想看真兇伏法嗎?”
氣息急亂的廖家大娘子抬起亂糟糟的腦袋,紅通通的眼睛裡還噙著水光,臉上痛色悲憤扭曲在一起,格外猙獰:“兇手,兇手不就是你嗎?是你逼死了我孩兒!”
“孤是嗎?”
李相筠推開鄧謙擋在自己身前的刀,走到人前,她下巴微昂,雖然一身素衣,但她姿態清貴,容貌昳麗,自是氣勢十足,“孤乃皇七子,君父之血脈,自古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如今無嫡無長,孤是名正言順,國子監的學子究竟是被誰煽動,要反對孤為東宮太子,其心險惡,其罪當誅!”
說話間,李相筠抬起眸,瞥向一角的裴承,他面容淡淡,不見喜悲,只望著她不再插嘴。
廖家大娘子反駁不得,其實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兒子是為什麼而死,但是人人都說是太子逼死了他,她自然也就信了。
“我兒純善,待友真誠,侍親孝順,不是犯奸作科之輩……”
李相筠順著她的話,“是,廖郎君為人誠善,家中富裕,時常幫助同齋的學子日常用度,他還孝順雙親,這樣的人豈會因為反對太子,不顧自己五十大壽在即的老父親?”
三名死者的身份、性情以及過往,大理寺少卿已經第一時間整理了卷宗抄送給了東宮一份,所以李相筠能準確無誤說出。
廖家大娘子唇瓣劇烈顫動,“你……殿下是說,我兒不可能自焚上吊……”
是啊,她的孩兒雖正直卻不迂腐,斷不會這麼輕易捨棄自己的性命,他明知道自己對耶孃而言是多麼珍貴。
看著百思不解又悲痛萬分的廖家大娘子,李相筠不由想到了自己,親者蒙冤亡故的感覺她最是清楚。
“究竟是何人寧可葬送三條無辜學子性命也攀扯到孤的頭上,孤是一定會徹查到底。”
廖家大娘子灰暗一片的眼底亮了亮,將凌亂的坐姿歸攏成了一個規矩的跪姿,她猶豫須臾,才哽咽道:“殿、殿下若能找出真兇,告慰我兒在天之靈,廖家上下必會感恩戴德。”
聽見這話,裴五爺擰起眉頭對旁邊人道:“廖家富甲一方,還與工部尚書沾親帶故,若與廖家交好,對太子而言就好比如虎添翼……”他自顧自說著,可身邊的裴承不見蹤影,人早已經出了太平間,正在外面聽他的貼身侍衛稟告什麼。
“案子孤會查,不過廖家公然冒犯於孤,不能不罰,這些侍衛每人責二十仗即是,出去領罰吧。”
明明可以趁機賣個大人情,偏要在這裡罰一下,都說太子眥睚必報,此言不假啊。
裴五爺連忙提起袍子、扶正官帽,溜之大吉。
看守人擦著額間的汗,終於把烏泱泱一群廖家人送走,正要回到太子跟前再賣個好,就被幾道急衝衝的身影撞得原地打了個轉,暈頭轉向間險些砸到旁邊的裴府尹。
“哎呀對不住了。”一個年輕個矮的青年還知道回頭扶了一把,其他幾個已經大步跨進了太平間。
目送人走遠,裴府尹道:“你看見剛剛那位了嗎?這麼年輕就是門下省的人了,後生可畏啊。”
適才在青年相扶的時候,他腰間的牌子翻了過來,讓他看見了上面的字樣。
裴承比他多看到一面,道:“他就是太子的起居注官?難怪,那日城門前就看見他……鬼鬼祟祟。”
形容他鬼鬼祟祟一點也沒誇大其詞,因為今日也是如此。
那些人進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