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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能分配給領民,和燒掉也差不了多少,因此商品的會計成本相當於0,只要一個很低的價格就願意出售。
同樣的,既然日本的經濟基礎是一個個自給自足的莊園,那莊園自己也不會需求多少其他莊園的產品,這些剩餘產品很難在日本國內消化,只能向外出口,也就是賣給宋國商人。
這些廉價的商品對於宋人來說簡直像白撿的一樣,只要運回一海之隔的明州,立馬就能翻幾番賣出去。於是,他們運來瓷器、成衣、書籍等等中國的奢侈品,換取日本人的廉價商品。但是日本人對奢侈品的需求也有限,他們最喜歡的,還是宋朝的銅錢。
日本也曾經學著唐朝鑄造銅錢,但隨著天皇和朝廷的衰落,這項活動也就停止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日本都依賴外來輸入的銅錢,後世甚至還有大名把永樂通寶用作家紋的。
對貨幣的喜愛就像刻在人類基因裡一樣,即使是習慣以物易物的日本莊園主也對來自大宋的銅錢極為渴求。即使不能吃,不能穿,他們也願意用自產的商品換來一串串的銅錢,堆在倉庫裡,光是看著就很滿足了。
這樣的輸出貨幣換取商品的貿易行為,其實對宋朝是有利的。但是在經濟學不發達的時代,統治者總有些樸素的重商主義思想,看到銅錢外流非常不爽。於是前幾年,宋理宗趙昀命人通知鎌倉幕府,讓他們設法減少宋日之間的貿易逆差。而鎌倉幕府這時候不敢忤逆宋朝,同時也覺得稻米之類的貨物外流確實太多了,就減少了遣宋船隻的數量。
當然,這種逆市場潮流而動的行為自然是起不到什麼實際作用的,官方折騰那幾筆根本無法影響大局,民間的宋日貿易依然火熱地進行著,最多把銅錢藏隱秘點罷了。
在這個背景下,東海商社想去日本貿易,最好的方式顯然是帶一船銅錢過去,買一船商品回來。當狄柳蔭去請教史掌櫃的時候,對方就是這麼跟他說的,這大幅顛覆了他的固有印象,同時也感嘆起了銅錢的魔力。
但東海人下意識地不喜歡這種笨拙的貿易方式,同時也沒信心逃過市舶司的檢查,所以狄柳蔭出門後繼續蒐集起了其它情報,關心起兩地的其它進出口商品來。
……
“什麼,紙?”狄柳蔭坐在一家“慶福腳店”裡,對面坐著一個長衫的牙人,“袁兄,你剛才不是說這邊往日本國賣紙過去嗎?怎麼又買回來了?”
這家店是望海鎮碼頭附近一處賣酒的店家,匯聚了不少八方來客,訊息很靈通,狄柳蔭到這裡,找了個牙人打聽起了日本貿易的情報。
這個牙人名叫袁修,說的情況和史掌櫃告訴他的差不多,先羅列了一遍宋朝對日本的出口商品,有瓷器、茶葉、書籍、筆墨紙硯等等,很常規。又一個個說明日本輸出的商品,有銅材、長刀、摺扇、漆器等等,也很合理。但後面又有一項是紙,這就很奇怪了,雙方互相輸出紙,這是什麼情況?
袁修輕輕一笑,說:“客官有所不知,這日本國有種特產叫雁皮樹的,用此樹的樹皮製成的紙細膩堅韌,乃上等好紙,我朝的文人雅士皆愛使用。不過日本國計程車人反倒是萬事皆以中華為貴,撰文作畫愛用大宋的宣紙。所以賣去宣紙買回雁皮紙,並不衝突。”
“哦,原來如此。”狄柳蔭明白了,“那日本還有什麼特產呢?”
“唔,”袁修想想,說,“前面說的那些貨物,不一定常有,即使有,不知會綱首也不一定能隨意收買。但有一種貨物,是一定會有的,那就是木材。慶元府多年造船,大料稀缺,日本國卻有不少數十上百年的巨木,運回明州,一定收益頗豐。”
木材貿易狄柳蔭倒是聽明白了,但是有個關鍵詞引起了他的注意:“等等……綱首是什麼?”
袁修有些無語,綱首你都不知道,怎麼做海貿的?但他很有職業精神,耐心地解釋說:“綱首就是船頭,掌船之人,又或是商船的首領。我大宋前往日本國的商人,有些在日本國置地定居,當地人就稱他們為‘綱首’。久而久之,這些綱首們就成了日本海上勾當中呼風喚雨的人物,尋常海商去日本做生意,必須知會他們,否則是買不到珍稀商品的。”
狄柳蔭這下子就很清楚了,果然商人做到最後都想著壟斷啊。他想了想,乾脆邀請袁修上船:“袁兄對東瀛風物如此清楚,窩在望海鎮上豈不是明珠蒙塵?我想聘請袁兄做個嚮導,不知現在這邊是個什麼行情?”
袁修呵呵一笑,擺了個手勢。狄柳蔭與他討價還價了一番,最終約定給他五腳的份額,外加三百貫會子的行李費,僱他從購貨到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