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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五難之前沒有到過地牢的這頭,自然不清楚這其中關著什麼人。
牢房內聲音響起,杜五難皺起眉頭。
這個聲音讓他感到熟悉。
難道是某位故人嗎?
杜五難的直覺給出了這樣的想法。
他的直覺幾乎沒有出過錯,除了那一次。
自從杜五難假意反叛之後,將近五十年了,他都沒有見過曾經相識的人了。
這些年來,千面族要求他用自己的能力出謀劃策。
許多的高層還透過他的相術,達到了趨吉避凶的目的。
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十分煎熬。
就算千面族需要藉助他的能力,卻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
仰仗自己的科技力量,自詡為高等種族,還將入侵和殘害加以美化,向監牢內的人族宣揚:這是一場神聖的淨化!
杜五難心中一直保持著憤怒,表現出來的卻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神色。
思想的重建,無疑是在摧毀一個種族的根基。
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思想,這個種族一定是前路渺茫的。
再強的賬面實力,都會是空中樓閣。
杜五難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所以在他看來,很多事情都需要儘快解決。
往牢房內定睛看去,杜五難看清了四個人的相貌。
為首的是一位貌似已經上了年齡的老太太,花白的頭髮整齊地垂在腦後,整個人顯得有些面黃肌瘦。
她的雙眼有些渾濁,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滄桑之感;然而身子挺立,隱隱中透露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在她的身後,兩位老嫗分侍左右,都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而她的身旁,緊跟著一位看上去未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深藍色的瞳孔裡滿是警惕,面龐清瘦,很是俏麗,帶著一種異域的風韻。
杜五難仔細辨認著為首的老太太,漸漸地和腦海中的一道身影結合在了一起。
“怎麼,五難,不認識我了嗎?”老太太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微風中搖曳的燭火,等待著不經意熄滅的一刻。
這一刻,就連杜五難都不禁有些失了神。
“您您是,袁懷歸前輩?!”
杜五難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的記憶裡,袁懷歸是一個值得為修士界稱頌的人物,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
曾經,袁懷歸是袁家的掌門人,有著化神境界的修為。
袁家當時是公認的陣道第一家族,他們的傳承陣法讓南宮家自愧不如。
而袁懷歸更是當中毋庸置疑的翹楚。
記得當時千面族全面入侵時,袁懷歸不到六十歲,憑藉著自身修為,看不出太多的衰老,而是顯得風采不凡。
按理來說,就算過去將近五十年,也不至於會落到今天這般。
剎那間,杜五難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是了,是千面族,是他們那些罪惡至極的修士實驗。
怒火在此刻佔據了杜五難的心,原本平靜如水的臉色竟有些扭曲。
“這麼多年,你還好吧?”
簡單的話語,卻撫慰了杜五難的內心。
沙啞的語氣藏不住話裡真切的關懷,像是山野間的一縷清風,撫平了心中憤怒的疤痕。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心緒緩緩平復了下來,拱了拱身,回答道:
“前輩,我沒事的。”
不知為何,當他的眼神對上袁懷歸那滄桑的目光時,莫名地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就移開了視線。
見狀,袁懷歸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眼神之中多了些心疼。
“孩子,苦了你了。”
聞言,杜五難怔住了,嘴唇上下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長久以來,杜五難孤身潛伏在千面族的陣營之中。
遭受同族的謾罵,忍受千面族的蔑視,還要承受無人可說的孤獨。
除去家中的幾個人外,再沒有別人了。
於此同時,還得時刻隱瞞好自己的身份,更得時刻提醒自己:
我是人族,我要找到希望!
還好他的精神非同一般。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已忘了初心而迷失了。
為了當初和濟蒼的一個承諾,他義無反顧的投身敵營。
自此以後,杜五難就戴上了厚重的面具。
可誰知道,面具下的他,承受了多少心靈上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