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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支援太子?”
葉昭榆拿著栗子把玩,圓潤的杏眼微彎,笑著開口。
“是打著太子的旗號,可出面做好事的是我呀。”
賀衍微微挑眉,到底做比說更能使人信服。
葉昭榆拿起茶盞淺呷一口,眸色幽深,不急不緩道:“不止是南境,還有北境,如今南北之境剛經歷過戰火,亟待重建,裴朝寫了數封家書回了故里,為邊沒之地捐贈大量銀錢,用以建設鄉里,北境各地百姓皆感激涕零。”
賀衍一愣,抬眸看著一臉平靜的人,那未起波瀾的眼底,明明是肆意瘋長的野欲。
葉昭榆抬手將茶盞放在桌面,看著他的反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晚她跑了兩萬七千步,那兩萬七千步徹底跑出了她的野心。
“本來,我不想與任何人爭的,可如今,我想爭了,我要權勢,我要地位,我要我不管身在何處,都有人可用,有權可使!”
太被動的讓人厭惡,她要自己去爭取後路。
如今這太子之位,蕭如曄自己若坐不穩,那她便讓他坐穩。
她建設南境,也不忘北境,由邊沒之地逐漸向中靠攏,既不過份引人注目,又能慢慢滲透勢力,一舉兩得。
旗號是太子,真正出手的是她,他們臣服於哪一個都可以。
因為她,永遠臣服於太子。
賀衍看著滿身鋒芒的人,試探性的開口,“若太子殿下最終未能坐上那九五之位,你當如何?”
葉昭榆眸光微頓,側頭看他一眼,“我覺得這個假設不成立,太子表哥德行俱佳,天下皆服,沒有人比他更能勝任儲君之位。”
賀衍抬眸看著落雨的天邊,髮絲微微垂在胸前,眉間帶著稍許病色。
“近日夜觀星象,紫薇現於東宮,不過豺狼環伺,想必前路坎坷。”
葉昭榆眸光微亮,太子表哥果真是天命所歸。
她沉聲道:“縱使前路再難,我們也一往無前,他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但願如此。”
窗外落葉飄零,秋意漸濃,簌簌紅楓伴著秋風掃落。
葉昭榆背身站在窗前,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火爐上的栗子受到高溫炙烤,時不時傳來一陣噼啪的炸裂聲。
賀衍嘆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的盯著越燒越旺的火苗,卻不知用什麼方法才能將其撲滅。
“賀叔,”
他聞聲抬頭,微卷的長睫輕顫,“怎麼了?”
“我知道你是謀士,懂權衡利弊,能算無遺策,可我,不喜歡用這種急功近利的方式。
哪怕結果如你所願,一箭雙鵰,既解決了內患,也解決了外憂,可在這個過程中,被利用的我們掙扎在痛苦中。”
欲成大事,需要取捨,可有些東西,不該被舍。
賀衍端起手邊茶盞淺呷一口,身姿清倦,衣衫落拓,一副運籌帷幄的沉斂模樣。
“此戰謝歸未亡,榆丫頭為何要說無一生還,是取,還是舍?”
葉昭榆身形一頓,杏眼眯了眯,不置可否,是舍。
“黎州等了他十四年,終得歸人,可一朝之變,為了將軍的恩義,母親的故土,還有你的情意,他終是將謝歸葬在了中原。
他再也不欠中原任何人的情義,而這世間,也不再有一個叫謝歸的少年,有的只是那西域的君王。”
他側頭看著窗前那道過分纖細的身影,眸光幽沉。
“他捨棄了謝歸的身份,換了你後顧無憂,你當明白,要想走的遠,有些東西,當斷則斷,該舍即舍,能用便用。”
葉昭榆久久不言,寒風撩起她的長髮,散亂翩躚,帶著幾分清冷孤傲之感。
隨後她輕笑一聲,轉身倚著窗沿看著屋內,目光流轉。
“賀叔,我欣賞你的果決,但我不贊同你的做法。
我也想要往高處走,我也想要在任何時候保全自我,但不擇手段得來的成果,我拿著也不安心。
無論何時,我不會將親近之人當刀使,這是我的底線。
明明,明明以前你教過我,若為官,要事以為民,行德正君,若為人,當知禮守節,明德至善。
如今,你能做到幾分?”
昔日的賀參軍乃霽月光風的少年郎,一言一行,乃君子中的典範,自是能做到十分。
如今,不望他能做到六分,但求別越過底線。
這次輪到賀衍久久不語,平靜的眼眸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