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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在朦朧水霧中。
一道白影穿過水霧,沐著黃昏展翅向北,身後跟著一道矯健的身影。
突然,一支長箭破空而來,瞬間將白影射穿,直落雲霄。
空中陡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鷹唳,一雙銳利的鷹眼看了看落地的白影,徘徊片刻,隨後立刻展翅飛遠。
“快,別放過那隻鷹!”有人啞著嗓子大喝。
林中一人手挽長弓,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天空中移動的黑影,在某一刻,“咻”的一聲,長箭射出,黑影短促的尖嘯一聲後墜落。
不一會兒,一人從林中跑來,將白色信鴿遞給一身穿黑袍的老者。
老者拿過信鴿爪下的竹簡,取出紙條看了看,幽幽笑了起來,音色嘶啞難聽。
“郡主不愧是郡主,這麼快就猜到是誰了。”
奪天寨裡,一人雙腿交疊的放在桌面,靠坐在聚義堂的第一把交椅上,懷裡抱著一隻美豔至極的陶俑。
聽著堂下傳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開口,“有何收穫?”
老者佝僂著背,上前將紙條遞給他,沉聲開口,“殿下,您的身份被發現了。”
蕭如頊拿過紙條看了一眼,隨後抬手將其撕成碎屑,仰頭靠在椅子上,冷嗤一聲。
“發現了又如何?如今我為刀俎,她為魚肉,她又能奈我何?
況且,本殿該布的局已經布完,她這次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
“殿下想如何對付郡主?”
蕭如頊低頭看著陶俑,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髻,眸光溫和,“母妃覺得,兒臣該怎麼對付她?”
老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陶俑,開口提醒道:“殿下,您此行的目的不止是殺郡主,還要查出葉政陵當年是否將懷遠軍留在郡主或賀衍手裡,畢竟,他們兩是葉政陵最後一戰中唯一活下來的人,最容易成為託孤的物件。”
蕭如頊瞥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譏諷,“你們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查到,還能指望本殿能一夕找到?”
“殿下若是能找到懷遠軍並將其收編,那拿下儲君之位,不是輕而易舉?”
“就算沒有懷遠軍,本殿照樣能拿下儲君之位。”蕭如頊睨他一眼,滿目傲氣。
隨後他抬眸看著窗外的孤月,勾了勾唇,“但若懷遠軍真在盛安手裡,本殿可以讓整個定安侯府去殉我寧國公府。”..
“殿下英明。”
蕭如頊掃他一眼,“除了查出了本殿的身份,盛安如今還有何動作?”
“郡主近日都在為周統領的喪事操勞,還未出過府,而整個黎州城如今戒嚴,我們怕是很難對她下手。”
“誰說我們要親自出手?”
老者愣了一下,不解的抬頭看他,“殿下的意思是?”
蕭如頊把玩著手中陶俑,上挑的眼眸微眯,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條吐信的毒蛇。
“本殿向來居於幕後,自當只攪動風雲,殺人借他人之手。”
老者眼波微動,“那日血洗奪天寨的,乃大漠之人,不僅身手了得,怕是身份也不簡單,我們對盛安動手,他定會阻攔。”
“哦?你此次前去,就試探出了這個?”
老者回憶著那人的身手,嘆息一聲,“那人可不是一般的警惕,我若不是假借他人試探,又離的很遠觀察,怕是早就被他發現了。”
蕭如頊歪著頭看著手上的陶俑,幽幽開口,“既然是擋路之人,那就想辦法除掉,還要本殿教你們?”
老者立刻低頭作答,“是。”
“繼續盯著盛安,她若出府,便繼續殺人,我要整個黎州城都陷在恐懼中,然後,百姓將怕她,棄她,逐她,我要她自己死給我們看。”
“是。”
長街深處,海棠未眠,微雨淋過青石板,淅淅瀝瀝的將夜色拉長。
一人撐著傘,矗立在懸空樓閣上,垂眸看著遠處一道單薄的身影,踽踽獨行在無人的阡陌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長睫微斂,輕嘆一聲,隨後足尖一點,幾息之後身影掠過阡陌,轉瞬間便匿在濃稠的黑夜中。
“吱呀”一聲,郊外城隍廟的大門被推開,發出一陣古老悠揚的嘆息。
一道纖細的身影撐著傘,抬腳走了進來。
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圍著一處篝火取暖,聞聲,一臉好奇的朝著來人看去。
這麼晚了,有誰會來這破廟?
藉著月光,只見一個戴著面具的小姑娘撐著傘,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