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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奴家才說
,確實冒失了,還請二位海涵。”
李琩哈哈一笑,拍著盧奐肩膀,逗趣道:
“這麼說,你早就盯上人家了?是不是覺得這位娘子風韻不俗,動心思了?”
其實李琩心裡,已經明白了盧奐的那句提醒,人家是告訴他,他們倆在這裡碰面,已經被人盯上了,至於盯上他們的是誰,還說不準,也許就是那個達奚盈盈呢?
盧奐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正襟危坐,維持著他的君子之風。
他沒有回答李琩這句話,就是給李琩一個留下對方的機會,這也叫幫忙。
果然,李琩非常有默契的看向那婦人:
“娘子不妨坐下,為我二人講一講這潤泉湧的來歷,我們在長安還沒有聽說過這種酒呢。”
婦人聞言一笑,便在一旁跪坐下來,隨即取來一隻未用的酒碗,拿起酒壺倒了一個半滿,然後舉杯道:
“這一杯,請容奴家向二位賠罪,方才唐突冒失,擾了二位郎君,奴家罪過不小。”
李琩微笑抬手,示意對方請喝。
像這種突然出現,又拿著與樓內售賣的其它美酒不同酒器的酒水,李琩他們也輕易不會碰,但是人家看穿你這一點,先飲一杯,就是告訴你們,喝吧沒事,要是有毒我先死。
“此酒來自河北涿郡,由當地人釀造,因取水於一處瀑布湧泉,所以叫做潤泉湧,也叫劉伶醉,”婦人解釋道。
盧奐頓時皺眉,臉色奇怪的看向李琩,李琩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盧奐。
因為涿郡是以前的舊稱,其實就是眼下的幽州,再往前還有一個稱呼,范陽,也就是盧奐的老家。
盧奐沒聽說過潤泉湧,但卻知道劉伶醉,因為劉伶醉在河北,不是單指一種酒,而是好多河北產的酒,都會叫劉伶醉,因為這個名頭最響亮嘛。
不誇張的說,半個河北產的酒,都叫劉伶醉,源自於魏晉名士劉伶醉酒的故事。
這就好比某些省內,有些市、縣號稱小香港,因為它們沒名氣,但是香港有名氣,所以便紛紛附會,劉伶醉大概就是這樣。
“嚐嚐吧?”李琩看向盧奐,玩味笑道,飲酒思故鄉嘛。
盧奐只是端起酒碗,淺嘗了幾口,點頭道:
“確實是河北酒的味道。”
沒有得到稱讚,婦人臉上頓時現出一抹歉意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推薦的酒水,沒讓客人滿意,她很愧疚。
李琩壓根連嘗都沒有嘗,說道:
“娘子叫什麼名字?”
婦人淺笑道:“奴家顏令賓。”
這下子,李琩和盧奐同時錯愕,詫異的看向這位平康坊三大都知,挹翠樓的主人。
盧奐板著的臉終於舒緩一些,聞言笑道:
“竟是顏都知當面,方才冒犯了。”
李琩見狀,頓時在心裡罵了一聲老不正經,原來你不是不好色啊,是看不上低段位的?
這個顏令賓在長安是非常出名的,年輕時候接待的也都是頂格貴族,眼下因為年紀大了,所以基本不接客,而是退居幕後,打理起了樓內的生意。
是的,二十七八歲,就算是大齡女了,因為在大唐,這個行業的入行年齡都特別的小,所以別看人家年紀其實不算大,但是工齡可不短。
“顏氏在關中的不多吧?”李琩看向盧奐道。
盧奐點了點頭:
“還是有一支的,秘書省有位大才,祖籍琅琊,後遷居萬年縣,眼下應是在丁憂。”
李琩知道他說的是誰,別看這個人眼下只是個校書郎,在長安卻是大大有名的。
李琩看向顏令賓,笑問道:
“這麼說,顏都知也是琅琊顏氏?”
顏令賓低頭道:“辱沒門庭,不敢相認。”
李琩就知道,對方多半就是琅琊顏,雖然顏令賓的姿色在平康坊只算中上,但是人家的談吐和氣質,其實是更高一層的,這叫內在美,小家族培養不出來。
家世、氣質、談吐、學問、音律書畫,美貌與這幾項當中任何一個條件搭配都是絕殺,唯有單出是死局。
只有美貌的話,其實是一具空洞的軀殼。
“罪臣女眷?”盧奐問道。
顏令賓抬頭看向盧奐,淺淺一笑:
“奴家不說。”
“哈哈”盧奐撫須一笑,開始進入狀態:
“這回是我唐突了,該罰。”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