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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王巡查隴右,無疑是非常勁爆的訊息。
自打武則天開始,就沒有親王巡查藩鎮的先例,不管人家是不是出嗣了,叫聖人父皇總是不假吧?
七月十三這一天,中樞的所有事情都是針對李琩的出行來部署。
五百飛龍禁軍全副武裝,配戰馬七百匹,騾車二十輛以攜輜重。
長安最大的驛站都亭驛,已經派出二十騎快馬飛報沿途驛站做好接待準備,並派人分別趕赴隴右、河西、安西、北庭,宣佈隋王巡查之事。
李琩的那面大幡,已經樹在了朱雀門外,等他走的時候,將會由李林甫親自交到他的手上。
十王宅,少陽院。
太子李紹已經獨自發呆很久了。
就在剛才,他已經揮揮手,將自己的幕僚全都打發走了,眼下還坐在堂內的,只有他的妻子韋妃,以及李靜忠。
李靜忠在下面規整著幕僚們方才的坐席,將桌子上沒有喝光的茶水倒掉,緩緩說道:
“奴婢打聽的清清楚楚,隋王一直都是拒絕的,他不願意去,但是右相和高將軍執意如此,聖人是強行為之。”
他在宮裡一直都有線人,這一點就連高力士都不知道,畢竟李靜忠本來就是出自曾經的內侍省扛把子楊思勖門下。
李紹眼下的心情很複雜,正如李隆基猜測的那樣,李琩這次出門,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十王宅那幫人。
這些人只跟著基哥來往過長安洛陽兩地,完全沒有去過其它地方。
但是現在,有一個破例了,而且身兼一道行政總管大權。
韋妃在一旁柔聲的寬慰道:
“父皇還是從前的那些手段,不新鮮了,他不選別人,偏偏選十八郎,殿下應知曉為何。”
李紹嘆息一聲:
“我心裡都清楚,但就怕十八郎真的被推到某種位置,那時候會不會再跟我爭,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形勢迫人嘛,他威望越高,不用他招手,就會有投機之人主動相投,再加上李林甫那個狗雜種,我這個太子之位,自從坐上去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一天是安安穩穩的。”
韋妃柔聲道:
“十八郎不會那麼做的,你越是猜忌他,反而才會疏遠,此番西行,風險極大,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啊,父皇也是夠狠心,如此險惡形勢,卻讓自己的兒子親身涉險,中樞難道就挑不出一個能勝任的嗎?”
李紹苦笑一聲,淡淡道:
“誰願意去?牛仙客肯定不樂意,人家都是宰相了,犯不著再去邊鎮,裴耀卿?給他個膽子也不敢去,蓋嘉運恨不得剮了他,李適之現在擔著御史臺,父皇輕易不會將他外放,蕭嵩和信安王年紀又大了,剩下的也就沒人了,郭知運、王君毚、張守珪任何一個活著,蓋嘉運都翻不起浪來。”
“那也不該是十八郎啊?”韋妃皺眉道。
李紹耐心道:
“河西、隴右,精兵所在,這兩個地方一開始一直都是親王遙領,老大李琮遙領過河西,老四李琰遙領過隴右與河西,他們倆更合適,但是你覺得,父皇會讓他們去嗎?”
親王遙領節度的時候,人沒去,但是人家的節帥府可是在藩鎮立著呢,帥府門前樹六纛,人不在,名在,這也是一種隱形威信。
韋妃明白了,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個人選,看重的是威望,十八郎雖然出嗣,終究是聖人親子,太子是擔心,十八郎拿下蓋嘉運威望驟增,於你不利?”
李紹點了點頭。
“聽說他明天就要走了,人現在中書門下,我今晚設法找個機會見見他,”韋妃道:
“我要讓他知道,太子關心他的安危,也會令皇甫惟明全力配合,我們現在要籠絡他的心,他這個人終究是有情意的。”
李紹搖頭道:“這麼要緊的時候,你見不到他的,也不方便見面,讓韋堅去吧。”
“我那阿兄只會壞事的,”韋妃毫不猶豫道:
“在十八郎眼裡,阿兄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所謀劃,他並不信任阿兄。”
李紹頓時皺眉:“他為什麼就那麼信任你呢?”
“我是他的阿嫂啊,再說了,還有三娘幫忙呢,”韋妃疑惑道。
李紹嘆息一聲,仰天嘆道:
“堂堂儲君,卻總是需要婦人與外界聯絡,我李紹,形同囚徒啊”
李琩出使,需要領取的東西非常多,處置印璽,安撫文書,巡查誥命,掌殺之刀,掌賞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