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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糧食,春麥才進入播種期,而粟米還未到播種期,稻米就不要說了,關中沒多少稻田。
而眼下又是漕運的低谷期,南方的糧食送不過來,如果從國倉調撥,又不能調撥太多,否則聖人今年又得跑洛陽就食。
而李林甫知道,聖人不想去洛陽。
“發文給韋堅,四月份之前,我要一百萬石糧食抵運長安,做不到,就罷他的職,”
李林甫朝中書侍郎蕭華道:
“立即發文!”
蕭華點了點頭,立即安排官吏草擬令文。
“武庫這邊沒有問題,”韋光乘道:
“西北有戰事,十六衛的軍械也可臨時抽調一些,軍器監也會加急趕製,不會貽誤軍需。”
李林甫點了點頭:“你做事,我放心。”
這就是自己人與外人的區別對待,韋堅那邊供應不上,他就罷人家的官,要是韋光乘供應不上呢?啥事沒有。
裴耀卿皺眉道:
“王忠嗣那邊也要打個招呼,這個時候,他先不要妄動,西北戰事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朔方要是再打起來,今年就是掏空國庫也供應不起啊。”
“煥之深知我慮,”李林甫臉色凝重道:
“突厥終是小患,就算我們不插手,他們也成不了多大氣候了,但是吐蕃不行,隴右河西累年花費國庫巨資,真要出事,錢都打水漂了,先發文皇甫,令他就地招募吐谷渾部,朝廷會給他調撥布帛,用做軍餉。”
吐谷渾本來佔據著青海大部分地區,但是沒辦法,倒了血黴,同時遇到大唐與吐蕃崛起,他們被夾在了中間。
因此他們的疆域,一半被吐蕃兼併,一半併入大唐,那麼留給他們的,也就兩個選擇,依附吐蕃,或者依附大唐。
要知道,當下的吐蕃是奴隸社會,很多吐谷渾部落扛不住吐蕃的高壓虐待,所以陸陸續續在一百年間,不斷有部落遷徙至大唐境內,進入由大唐設定在邊境的羈縻州內繁衍生息。
這些吐谷渾人自耕自種,遊牧生產,沒有紡織業,所以最缺的是布帛,以此為軍需,他們是會賣命的。
李林甫對於隴西的情況,其實非常重視,但他也絕對不會認為,吐蕃會舉國而來,畢竟十年前信安王已經把他們打怕了,吐蕃遣使求和,將那場大戰歸咎於邊將交抅,致獲罪於舅。
李隆基是舅舅,尺帶珠丹是外甥,這就是史書上的“舅甥之盟”。
眼下戰事過去也就十年,大唐正值鼎盛時期,李林甫內心深處,也偏向於皇甫惟明有誇大之嫌。
因為誇的越大,將來勝了,功勞就越大,而皇甫惟明是太子的人。
一個王忠嗣,一個皇甫惟明,眼下都擔著重任,真要讓這兩人坐大,我還能與東宮抗衡嗎?
像他這樣的人,在為國家考慮的同時,首先會為自己考慮。
李林甫突然想起李琩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皇甫惟明與蓋嘉運,他們到底誰的奏報是準確的,我們身在長安難以知曉,”李林甫望著眾人,沉聲道:
“但此事務必嚴謹對待,思則有備,有備無患。”
韋光乘道:“如果吐蕃真有大動靜,蓋嘉運不會不開口的,他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跟朝廷要錢?”
“那個人靠不住的,”裴耀卿道:
“去年我就看出來,此人對軍務之事,有懈怠之嫌,留戀長安,久不願去,應發文河西觀察使王倕,探明敵軍動向。”
“你這不是挑事嗎?”牛仙客不滿道:
“河西現在的節帥是蓋嘉運,你讓王倕去查探敵情,置蓋嘉運於何地?這兩人要是鬧不和,出了禍事算誰的?”
裴耀卿呵呵道:
“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好了嗎?令其觀察邊境防務,這本就是在他的職責範圍,蓋嘉運有什麼好說的?吐蕃葉如部到底動沒動,事關重大,總是要查清楚的。”
一直沒有吭聲的門下省黃門侍郎陳希烈,搖頭道:
“時間上似乎來不及了,王倕這一探一報,至少都需三四個月,恐怕隴右已經打起來了,不過河西早做準備,還是有必要的,他們如果能更大的牽扯敵軍主力,隴右的壓力也能小些。”
牛仙客擺手道:
“那要是萬一大戰是在河西打呢?蓋嘉運之所以無法探明軍情,也許敵軍就是故佈疑陣呢?現在的情況是,隴西有防範,河西還不怎麼當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