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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情離開，丫鬟一邊哭泣一邊起了身，
不知所措得的擦著眼淚。
我出現她身邊，她驚了驚，卻是甚是機靈的沒有說出任何話，我輕聲同她道：“跟我來。”
她十分聰穎的哽咽一聲，點頭默然隨在我身後，我引她尋了片安靜的地方，淡然開口：“小風去縣衙，是什麼時辰，她和琳琅，是什麼關係？”
她抬起杏眸，抿緊了唇，躊躇了片刻，道：“二夫人走了之後，她便隨了過去。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小風，小風是二夫人撿進府中的孩子，她，她自幼便認識二夫人，是二夫人救了她，所以她一直想要報恩。”
“自幼？”我頗為驚訝，小丫頭白淨的臉上滿是淚水，屈身便跪倒在我的面前，含淚道：“姑娘，您是外人，奴婢本不該和姑娘說這件事情的，可是小風，小風是奴婢的妹妹，奴婢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姑娘能夠救出小風，即便是讓奴婢去死，奴婢也心甘情願。”
我凝聲道：“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告訴我，二夫人的身份，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還有，你們和大夫人，又是什麼關係。”
她癱坐在地上，眼角噙著淚水，“我，我只記得，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在雪地中披著白色披風，撐傘慢步朝著我和小風走過來，大約是十年之前，她將我們送來了劉府門前，告訴我們，只要我們進了這扇大門，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那時候她很美，容貌同現在一樣好看。後來我們就在劉府中做丫鬟，伺候過三位夫人，之前夫人來府中養病的時候，就是我們侍奉在身邊，夫人對我們很好，可後來她不願讓我們侍奉在身邊了，她，她也知道二夫人不是凡人，就用辟邪草，來要二夫人魂飛魄散，是小風，小風偷偷告訴二夫人這件事情。大夫人發現之後，礙於姑娘還在府中，就暫且沒對小風動手，姑娘，姑娘我知道你很厲害，能起死回生，求你救救小風。”她扯著我的衣衫不肯放手，聲淚俱下：“我就剩下小風一個親人了，姑娘，求你了。”
“少奶奶，我就剩下了秋娘一個親人了，秋娘就是我的姐姐，中秋節的桂花糕，我也分給秋娘一點好不好。”
記不清楚是哪一年，玉成丫頭還在我身邊伺候著，精緻的小臉蛋上掛著笑色，握著玉梳子給我梳頭髮，“玉成沒有爹孃，自幼就被大少爺買進了府中，後來認識了秋娘，秋娘姐姐比我大兩個月，但是她總把好吃的留給我，我犯了錯，也是她陪著我一起捱罵。玉成三生有幸，有了少奶奶這樣一個好主子，即便讓玉成永生永世伺候少奶奶，玉成也心甘情願。”
“玉成何德何能，能讓少奶奶做我的姐姐……”
我還清晰的記得，她滿身是血的出現在我和素生面前時，眼神中的那抹悽然，那抹不甘，指甲狠狠鉗進了馬車的繩索內，用著最後一口氣賣力道：“少奶奶，快走，快走……”
我瞧著她的眼睛，忍不住的墜下淚珠，她一直重複著那兩個字，“快走，快走……”。其實我早已經明白，她有好多話沒有同我說呢，那時候她的心裡一定在想在想：少奶奶，你一定要逃啊，和少爺一起，逃到遠遠地，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那日發生了太多事情，玉成走了，素生也走了，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都在那日徹底消失的乾淨，凡人短暫的生涯中，我卻失去了漫漫仙途中最為重要的人。
我站起身，扶住了小丫頭，柔聲道：“不要害怕，我會救她的。”
全然不是安撫她，我這個人太過死心眼，但凡認定的事情便一定會去做。況且，救人與我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那樣簡單，倒是不麻煩。
君明尚且還不曉得這事情，他昨日本就受了傷，我不想再將這些小事告知他，讓他替我憂心。於是便未同那二人說，便離開了劉府。趁著天色尚好，摸去了知府的縣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