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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睏意襲來,眼皮不受控制地變得沉重。
朦朧的畫面中,奕行看到了一雙帶著珍珠鵝黃色手套。
珍珠一大一小,手套針腳粗糙,正是人魚描述中的那一雙。
他又一次做夢了,還夢到了之前人魚得到的鑰匙提示。
是因為這是他唯一沒到手的“鑰匙”嗎?
對了,總裁所說的自畫像他也沒得到。
或許會在明晚夢見自畫像,又或許永遠不會夢見。
手套帶在一雙幼小的手上,那手提著小桶去海邊撿魚蟹、費力氣折斷木柴塞入灶臺中、抓著鉛筆一筆一劃地寫字……
漸漸地,手套的主人長大了,原本能覆蓋到女孩指尖的手套,只能勉強接觸到少女的第二節指骨。
又過了一段時間,少女的手已經塞不進手套裡。
少女取下手套,將其塞進一個破舊的抽屜裡。
長久的黑暗後,一雙滄桑的手開啟抽屜,取出手套,有一滴淚落到了手套背面的珍珠上。
奕行驟然睜開眼。
在夢的最後一刻,他認出了那雙滿是勞作痕跡的手。
他見過那雙手。
那雙手曾舉著掃帚,試圖將他們驅趕出村。
剛進入副本時,那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中年女人。
老人口中的“珍瘋子”。
【咦,你醒的比預想中的要早。】
【或許還有機會,快跑吧。】
兩條紅色彈幕從光屏上滑過,奕行還沒來得及疑惑,鼻尖先嗅到了濃郁的海鮮味。
不同於海怪身上那一聞就能感受到充沛能量與美味的味道,這種味道像是逐漸腐爛的海洋生物,讓人提不起食慾。
是那個老人還有那些村民獻祭他那晚時,散發出來的如同海洋生物的味道。
奕行力量翻身而起,快步走到窗邊,往下看去。
外邊下著大雨,整個漁村暗無光亮。
“咔嚓”一聲閃電劃過天空,被電光照亮了街道上,一個個似人非人村民正往這邊靠近。
他們的頭和軀幹還勉強維持著人形,腿和手臂卻都化成了一條條章魚似的觸手。
奕行想起老人在人將他抬走的那天晚上,他們走過地板,卻沒有任何走動的感覺與聲音,反而像某種東西滑過,悄無聲息,只餘下粘膩的腥味。
這些怪物般的村民,是往他們所在的這棟兩層石屋來的。
奕行轉身出門,敲響玩家的門,沒等玩家回應便破門而入。
玩家還躺在床上,奕行走到床邊床邊,她才剛睜開眼,像剛從夢中被驚醒,滿臉恍惚茫然。
“快起來,祭司動手了。”奕行把玩家從被子裡拽起。
在副本里不可能像家裡睡得那般自在,玩家是合衣睡的,只脫了雙鞋。
被奕行這麼一拽,玩家清醒了些,意識到情況緊急,趕緊下床,往鞋子裡一踩,拉上側面拉鍊。
不過……
“祭司是誰?”
穿戴整齊的玩家滿頭問號。
她不過是睡了幾個小時,怎麼就跟不上副本劇情了?
奕行把玩家拉到窗邊,解釋再多不如讓她自己看一眼。
玩家剛走到窗邊,正疑惑著,就見一條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觸手從下方爬了上來,在吸盤的吸力下緊貼在窗戶上。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下意識伸手掏起口袋裡的卡牌。
“攻擊牌,攻擊牌……找到了!”
玩家掏出卡牌,正好一個雙目渾濁、面容猙獰的人腦袋從下方冒了出來。
“腐蝕!”
“腐蝕!”
隨著玩家帶著顫音的兩聲,兩團黑色濁液從卡牌中飛出。
濁液逐漸變大,一團如潑出的油漆一般傾倒在窗上,窗戶幾乎在瞬間消失。
另一團落在了那人頭上和觸手上,觸手消融,腦袋也消融。
“砰”的一聲,那個怪物的下半截身軀砸到了地上。
沒來得及動手的奕行:“……”
他算是知道以玩家那堪稱傻白甜的性格,是怎麼從一個個副本里活下來的。
“嚇死寶寶了,那什麼怪物?章魚觸手,還有個喪屍一樣的人腦袋。”
玩家後怕地拍著胸口,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道:
“那個怪物身上的衣服有點眼熟,好像是漁村的村民,村民居然不是友方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