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常侍遇刺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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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瞧了好一會兒,她問:“我見過你麼?”
&esp;&esp;那時的她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十三四歲,花蕊初綻的年紀,一切都朝氣蓬勃的。
&esp;&esp;而他也變了,因常年呆在殿裡整理文書,讓他褪去了黝黑粗糙的面板,也褪去了少年的稜角,模樣與從前已大相徑庭。
&esp;&esp;他歸還了獅子犬,後退幾步,才躬身回覆,“小人之前在建章宮當差,想來是未曾見過”,聲音冷冷清清的。
&esp;&esp;“是嗎?奇怪…”,可奇怪在哪兒她卻沒說,只是緩緩點了點頭,讓身旁的奴婢賞了他點東西,轉身就走了。
&esp;&esp;路過未央宮的蒼池,他將她賞的東西隨手扔進了水裡。
&esp;&esp;她十四歲初潮剛過,就與陛下圓了房,那夜,他伺候在帷帳外。
&esp;&esp;帷帳內傳出陛下粗重的喘息聲和她嚶嚶哭著喊疼的聲音,後來她不哭了,沒了動靜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暈了過去,第二天,宮女換下的床褥上,有一灘血跡。
&esp;&esp;後來幾次值夜,還是在椒房殿,他依然站在帷帳外,聽著陛下哄她趴好,可她又是害羞又是害怕,怎麼都不肯,幾次下來,陛下沒了耐性,回回草草了事,後來就極少再聽到床帳裡有什麼動靜了。
&esp;&esp;那之後,她變得不那麼愛說笑了。
&esp;&esp;他知道她喜歡去的地方不多,喜歡做的事也不多,最常做的就是抱著那隻叫雪兒的獅子犬站在水邊,仰望天上的飛鳥。
&esp;&esp;秋風吹亂了她的長髮,吹皺了她的衣裙,她只是抬頭望著天上,眼裡的落寞越來越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esp;&esp;能看到她笑,也是極偶然的時候。
&esp;&esp;有幾次,他從御苑往後宮去,會見她站在臨水閣的廊廡下,難得的,她淺淺露笑,仰頭望著房頂,等他從後宮裡頭回來,她還是站在那裡。
&esp;&esp;一日躲雨,他心生好奇,也站到了她常站的地方,抬頭一瞧,才發現廊簷下有一個燕子窩,裡頭有幾隻嗷嗷待哺的雛燕。
&esp;&esp;他眉尾一挑,心道幼稚,卻不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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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自顧自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裡,忽然鏗鏘一聲,嗡鳴作響,是箭羽深深釘進木頭的聲音,接著馬車晃動,景讓渾厚的聲音打破黃昏的寧靜,“有刺客!”
&esp;&esp;人群亂作一團,大人叫小孩哭,推搡著四處奔跑逃散。
&esp;&esp;他頓時警醒,將手帕揣回懷裡,全神貫注聆聽車外動靜。
&esp;&esp;馬車一沉,緊接著,一柄長劍劃破車簾刺了進來。
&esp;&esp;他側身躲開劍鋒,抬腿出腳,將簾外的刺客踹下馬車,又從旁抽出環首刀,掀簾出去,蹲在車轅上,他飛速看向四周,三四個侍衛已被刺客圍住,景讓也在其中。
&esp;&esp;他的侍衛是百裡挑一,以一當十不在話下,他自然是不擔心的。
&esp;&esp;一個刺客跳上車頂,想要從他背後偷襲,他一個利落回身,用環首刀一格,鏗鏘一聲響,刺客的劍被挑落。接著,他長劍一揮,刺客脖頸上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esp;&esp;那人雙手捂住脖頸,還沒來得及出聲,就一頭栽下了馬車。
&esp;&esp;“留活口!”他撩袍跳下馬車,一個刺客又衝了過來,被他直接揮劍斬殺。
&esp;&esp;景讓殺了幾個纏著自己的刺客後,同另一名侍衛圍攏到中常侍的身邊,還不住勸他,“公子,您還是到馬車裡去,小心暗箭傷人”。
&esp;&esp;他不說話,只皺眉定定地看著刺客劍招路數,沉聲問道:“看得出是哪家的劍客麼?”
&esp;&esp;景讓回:“出劍兇狠,招式乾脆,都是奔著命門去的,像是襄陽雷家”。
&esp;&esp;“襄陽雷家劍術從不外傳”,他嗤笑一聲,周攸的門客雷奔就出自襄陽雷家。
&esp;&esp;雷奔其人名聲在外,是當地有名遊俠,勇猛果敢,仗義疏財,只是為人太過沖動,看誰不順眼就動手殺人,有不少人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