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了她會心軟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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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煙氣氤氳,苦澀湯藥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esp;&esp;她斂眉,斜斜瞥著那碗烏漆墨黑的藥許久,才眨了眨眼睛,沉下氣接過了漆盤。
&esp;&esp;裙襬摩擦著青石磚地面,窸窸窣窣的。
&esp;&esp;她託著漆盤,螓首微垂,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綿言細語勸慰道:“喝藥罷,身體要緊”。
&esp;&esp;話音剛落,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她乖覺地把漆盤往上湊了湊,可那隻手卻穩穩地停在了半空,一動不動,像是在等什麼。
&esp;&esp;她明顯遲疑了一下,才輕咬唇瓣,將漆盤擱在一旁的案几上,雙手捧起藥碗,遞到了他的手邊。
&esp;&esp;他總算是接了。
&esp;&esp;耳邊傳來有節奏的吞嚥聲,緩慢又悠長,咕咚,咕咚,不過幾口,一碗濃稠苦澀的湯藥就進了他的肚腹,吞嚥聲一停,藥碗就被遞了回來。
&esp;&esp;她苦著臉,接過了藥碗,放回漆盤裡,那隻手卻沒收回去,漆盤裡還迭著一方溼帕子,她撇了撇嘴,又雙手捧著溼帕子,遞了過去。
&esp;&esp;他從她手裡拿了帕子,慢條斯理擦擦嘴角,略歪頭瞧著她,問:“手好了麼?”
&esp;&esp;“好了”,她把雙手藏到了袖子裡,小聲道。
&esp;&esp;他將帕子遞給了她,“好了就好”。
&esp;&esp;她把漆盤往他面前舉了舉,他卻不配合,還是擎著手。
&esp;&esp;他不放,她不接,兩人僵持著。
&esp;&esp;終於,她抬頭睨了他一眼,忍氣吞聲,從他手裡取走了帕子,隨便擱在了漆盤上,轉身就走。
&esp;&esp;經過景行身旁時,她把漆盤交還到了景行手裡,冷冰冰地問:“可以了麼?”
&esp;&esp;景行依然藹然可親地笑著,躬身道謝,“有勞夫人了”。
&esp;&esp;裙角翻飛,她出了書房的門。
&esp;&esp;在廊下,沉香給她穿戴好狐裘風帽,她疾步走下臺階,從遊廊往內院去了。
&esp;&esp;他背起手來,目光久久地追隨著她,直到那抹纖細倩影消失在夜色裡,才意猶未盡似地垂下了眼。
&esp;&esp;從她猶豫著接過藥碗,到她端著漆盤走到他的身前,又到他伸手要她遞藥遞帕子,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從她的身上臉上移開過。
&esp;&esp;他一直側眸盯著她,觀察著她神情舉止的每一個細微變換,猜測著她心中所思所想。
&esp;&esp;她卻全程垂著眼,不看他,更不跟他說話,冷漠疏離。
&esp;&esp;景行卻心明眼亮,從頭到尾不動聲色地瞧著,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裡也多多少少有了個數,這會兒,走到了中常侍的身旁,語重心長說道:“倒不是個心硬的,肯服侍公子用藥,看來還是知道心疼人的”。
&esp;&esp;“是心疼還是曲意逢迎?”
&esp;&esp;“若是曲意逢迎,也不會帶著滿腔怨氣了”
&esp;&esp;“也是”,他苦笑,“可我要的不單單是她的心疼,還要她心甘情願”。
&esp;&esp;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先頭只想留住她的人,可體會過了心意相通,就變得貪婪了,開始奢望得到她的真心。
&esp;&esp;景行呵呵一笑,“夫人尚有心結未解,一味強求並非良策,假道伐虢未嘗不是個法子,試試看罷”。
&esp;&esp;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esp;&esp;日子就那麼一天天地過,年節當下,內院安靜極了,前院倒是熱熱鬧鬧的。
&esp;&esp;每日都有各府家丁帶著名帖,前來拜訪送禮,景行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問安,很少入內院,他也是個大忙人,宮裡當著差,還有官場各種應酬,鮮少回府。
&esp;&esp;有時,她會坐在書案前出神,往年冬節正月都是皇后忙前忙後主持,今年“皇后”病重,不知這付擔子會落到誰的肩上。
&esp;&esp;進而又聯想到,若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