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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哥終於半跪下來，兩個小孩的手半握在一起，花瓣在他們的掌心中央輕然落下，很柔軟的觸感。
&esp;&esp;顏湘怔愣地抬起頭，看清了哥哥的長相——！
&esp;&esp;霎那間，顏湘睜開眼睛，震驚地說了一句，“蔣先生？”
&esp;&esp;顏湘坐了起來，還在不斷地喘氣，腦海裡忘不掉的是剛剛夢裡的最後一刻，在自己的面前的對方的臉，雖然還是小孩子，但是那完全就是蔣先生的小時候的樣子。
&esp;&esp;春天的陽光太好，眼睛的顏色在眼光下略有一些區別，除此以外，略帶些冷感的眼睛，高挺的鼻樑，以及溫潤的嘴唇，實在是忘不掉。
&esp;&esp;顏湘摸上自己的鼻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夢裡的心跳悸動聲始終止不住。
&esp;&esp;那是很少時就已經找到歸處的柔軟情感，像滿牆的月季花一樣，底端是青澀的藤蔓，可是終於有一天，會綻放出盛大璀璨的春光。
&esp;&esp;蔣先生這時候，在他身後醒了，低聲，“多多？”
&esp;&esp;顏湘回頭看蔣先生，久久地盯著他的五官，始終移不開視線，悸動仍在繼續。
&esp;&esp;蔣先生坐起來，用手臂攬住他，伸手抹開他的眼淚，語氣溫和，“哭了？”
&esp;&esp;顏湘不說話，依舊直直地看著蔣先生的臉。
&esp;&esp;是蔣先生嗎？是他嗎？一定是吧，不然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像，而且這麼巧，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出現在他身邊陪著他，對他也很好。
&esp;&esp;“身體不舒服？”
&esp;&esp;顏湘搖頭。
&esp;&esp;“做噩夢了？”
&esp;&esp;顏湘搖頭。
&esp;&esp;蔣榮生的手指緊了緊，眼睛微微眯著，語氣低沉了一些，“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esp;&esp;每說一個字，圈著顏湘的手臂力度就越沉，像牢牢禁錮的鐵鏈一樣。
&esp;&esp;語氣卻很平靜，墨藍色的眼睛，一直盯著顏湘流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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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過了一會以後,顏湘才慢慢地平靜下來，搖了搖頭，揉著眼睛說,“沒有不舒服。”
&esp;&esp;“那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蔣榮生笑了笑,低頭打量著顏湘的眉眼,語氣很隨意，“想起了多少？”
&esp;&esp;“大概,一點點,是小時候的事情。”
&esp;&esp;顏湘伸出掌心，攤開,低頭看，想象掌心著上面放了柔軟的月季花花瓣，片刻後,他猶豫了一下，把掌心放心了蔣先生的手裡。
&esp;&esp;蔣先生的手很大，骨節偏硬，青筋在雪白的面板上尤其明顯，顯得性感而有力。
&esp;&esp;然後那雙手像夢裡一樣,可以輕而易舉地牽住自己的手。
&esp;&esp;顏湘的心微微動了動。
&esp;&esp;顏湘抬起頭,因為哭過，眼睛溼漉漉的，圓眼睛有些無措地望著蔣榮生,訥訥地,“蔣先生,你的藍眼睛…你從什麼時候從俄羅斯回來的？是不是十幾歲…？你確定嗎？”
&esp;&esp;如果是的話，那夢裡的那個人就不是蔣先生了。
&esp;&esp;他肯定有更重要的人要去找。
&esp;&esp;儘管面前的蔣先生有著那麼相似的臉。
&esp;&esp;蔣榮生的神色凝了一瞬間,深沉的墨藍色凝了凝，直覺這個回答需要無比謹慎。
&esp;&esp;片刻過後，蔣榮生眉眼微動，說：“十幾歲回的蔣家。更早的時候已經回國了，住在別的地方。”
&esp;&esp;顏湘追問：“哪兒？”
&esp;&esp;蔣榮生微笑著說，“在你家附近。你忘了？還是剛剛夢見了？”
&esp;&esp;“！！！”
&esp;&esp;顏湘瞪大了眼睛。他的眼頭線條非常細緻，眼尾的又成一條線微微往上翹，只有之間的弧度無比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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