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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學什麼的?學畫畫的?我叫人拿幾張白紙過來,你給我畫個肖像畫唄。大藝術家。”髮膠男笑嘻嘻地。
&esp;&esp;任何人叫顏湘畫畫,他都是很願意的。但是更希望是出於尊重,友好的態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感覺在被當猴子一樣羞辱。
&esp;&esp;顏湘心裡有些生氣,只是再生氣他也不上臉,也不跟人吵架,只是很認真地看著髮膠男:“我不是大藝術家。”
&esp;&esp;只是他這副沒出過社會的執拗又純良的樣子,讓人更想惹他。
&esp;&esp;髮膠男越說越過分,儼然是把顏湘當成妓院裡賣弄琴棋書畫的妓,辛苦學了十幾年畫是為了勾搭金主的本事。
&esp;&esp;蔣榮生始終在旁邊喝著檸檬紅茶,沒有幫笨拙又孤僻的顏湘說話,也沒有加入一起嘲笑顏湘的雕塑,只是很安靜地看著,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像在看一出別緻的戲。
&esp;&esp;顏湘說:“你不要再說了!我聽不懂,但是也尊重你的想法!”
&esp;&esp;髮膠男揚起眉毛:“你敢讓我閉嘴?你什麼身份?不知道亂說話什麼下場嗎?”
&esp;&esp;“看——”髮膠男指著包廂裡很遠的角落,“我大度,不跟你計較。”
&esp;&esp;這個包廂有一間套房那般大的面積,燈光又昏暗,如果不是仔細地去看,顏湘從來沒有發現。
&esp;&esp;他也不知道,今天這個聚會其實是北城權貴三代之間的聚會,分為好幾撮,在正中央沙發的是蔣家那一撮,在談著事情。
&esp;&esp;在另外一個角落裡,則是一些愛玩愛鬧的,閒不住的,地上跪著一個顏湘認識的人,同樣是雕塑系的,但是應該是隔壁班的,顏湘只見過,不知道名字。
&esp;&esp;在他的面前擺滿了一大排五顏六色的酒,他正跪在地上,一杯一杯地舉起面前的酒往自己嘴巴里灌,衣服已經半扯開,露出白皙又瘦弱的肩胛骨,旁邊一群人圍著起鬨,瘋狂的瞳孔不斷顫動,盯著同學的嘴唇,似乎想塞給他的不是大酒杯,而是別的東西,讓他的表情更加痛苦,哀求更加真切。
&esp;&esp;顏湘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他怎麼了。”
&esp;&esp;蔣榮生笑著:“得罪人了。這裡的人分為兩種身份,你覺得是什麼。”
&esp;&esp;他看著顏湘,墨藍色的眼睛沉斂地閃爍光芒,帶著奢華又蠱惑的色彩。
&esp;&esp;顏湘半垂下睫毛,眼皮的摺痕鮮明又深刻,看起來像一張銀色的的糖紙一樣溫和又剔透:還能是什麼——金主與妓。
&esp;&esp;蔣榮生已經不需要他的答案,摸摸他的耳垂,很是親暱地吻了一下。
&esp;&esp;顏湘沒說話,望過去,在包廂的角落裡,那個同學已經喝得快要暈厥過去了,他哀求著周圍的人:“我能,休息一下嗎?”
&esp;&esp;他求饒的聲音很大,近乎絕望的掙扎,即使包廂的音樂聲也蓋不住。
&esp;&esp;顏湘也聽見了,不忍地蹙了蹙眉。轉頭看蔣先生。他正在跟別人談他聽不懂的生意上的事情。
&esp;&esp;有人說:“你求啊,繼續求,要不有人來幫你喝一杯,你就休息十分鐘,你求,看有沒有人幫你。”
&esp;&esp;可是周圍都是看熱鬧的。沒人理他,那個同學只能繼續喝,還加了規矩,這首歌放完他沒喝完面前這三杯,就要去一件衣服。
&esp;&esp;那個跪著的人喝得快要死過去了,怎麼可能喝得掉,在眾人的目光裡,他只能再去了一件。
&esp;&esp;白皙的兩隻修長在夜晚晃動的包廂裡尤其曖昧鮮豔,像往心臟上破了一瓶硫酸般的東西,所有人都越來越膨脹,快要爆炸開,下一秒就要發生聚眾不可描述。
&esp;&esp;顏湘扯了扯蔣先生的腰。
&esp;&esp;蔣榮生停住,回頭看顏湘,再順著顏湘的目光看過去,瞭然:“想救?”
&esp;&esp;顏湘點點頭。
&esp;&esp;蔣榮生不為所動:“沒必要。”
&esp;&esp;顏湘說:“很危險。他是我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