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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時候,蔣榮生再次進了主臥,身上批了一件深藍色的法蘭西絨睡袍。
&esp;&esp;顏湘不明白地看著他。
&esp;&esp;蔣榮生手上還拿著手機,邊走邊處理手機上的事情,眉頭微微蹙著。顏湘只見過一次蔣榮生工作的狀態,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學校門口分開,當時所有人都穿著西裝革履,蔣榮生看起來尤為顯眼,身上的氣壓隱隱低沉地,長腿邁步,讓人看了心聲畏懼。
&esp;&esp;可是當這樣一個人,身上穿著簡單的睡袍,隨意地繫著,露出大片面板,看起來是那種養尊處優的雪白,頭髮也垂下來,看不清眉眼。
&esp;&esp;顏湘坐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也感覺到對於上位者的恐懼。
&esp;&esp;等到蔣榮生走到床邊了,把手機扔開,坐在床邊,看著顏湘,輕輕地笑了:“以為要睡了?”
&esp;&esp;顏湘感受到另外一種害怕,他搖搖頭。
&esp;&esp;蔣榮生招招手:“過來。”
&esp;&esp;顏湘聽話地挪過去。不知不覺地,面對著蔣榮生這個人,就是會忍不住像狗一樣對主人又害怕又尊敬。
&esp;&esp;蔣榮生給了顏湘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esp;&esp;似乎過分純情了。分開的時候,顏湘輕輕地喘息著,像剛剛偷吃了糖心驚膽戰的小孩,抬眸看著蔣先生,眼裡蒙了一層淺淺的水汽。
&esp;&esp;蔣榮生說:“你心跳很快。”
&esp;&esp;顏湘端正地跪在床上,點點頭,片刻後,他又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那,我能休息了嗎?”
&esp;&esp;蔣榮生被逗得輕笑:“你說呢。”
&esp;&esp;顏湘不知道答案。蔣先生總是看起來很好說話,卻能爽快利落地掛了他電話,看起來很兇很蠻橫,卻輕輕地親吻著他。
&esp;&esp;他被搞得暈頭轉向,無法思考。
&esp;&esp;但是很快地,顏湘就明白了。蔣先生總是這樣。
&esp;&esp;那個親吻只是捕獵者用的,很劣質的誘餌而已,引得獵物放鬆警惕,當以為周圍平安無事的時候,突然竄出一隻深藍色眼睛的雪豹,接著,大動脈被輕而易舉地咬碎,啃噬,渣都不剩。
&esp;&esp;這是顏湘的人生裡很痛苦的一晚上。
&esp;&esp;他來這裡的第一天,覺得這房子像一個用來展示交易的樣板間,裡面所有存在過的東西,皆為死物,皆為無生命的物體,冷冰冰的,只為主人而存在。
&esp;&esp;現在,顏湘也明白了,他也是同樣的物品,或者容器,無生命,任人隨意地擺出屈辱的姿勢,隨意玩弄。
&esp;&esp;主人也不在乎會不會壞,壞了那就下一個唄,反正只要有錢,什麼買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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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5:27,整座房子的聲音才停息下來。
&esp;&esp;蔣榮生披上睡袍,摸起床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周助理。
&esp;&esp;電話三秒之後被接通。
&esp;&esp;蔣榮生道:“顏湘沒反應了。”
&esp;&esp;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顏湘人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蜷縮在床的一側,肩膀似乎還在發抖,像只小貓一下微弱地呼吸著,看起來很可憐。
&esp;&esp;周助理頓了幾秒鐘,推測道:“是叫醫生嗎?還是救護車?我馬上聯絡。”
&esp;&esp;這可是老闆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叫他叫醫生來看看,以前都玩得半死不活扔一邊去的。死不死的他也不知道。
&esp;&esp;周助理心中凜然一片。
&esp;&esp;蔣榮生沉默著沒說話。
&esp;&esp;周助理凝了一秒鐘,聲音低了一些:“那是…殯儀館…?”
&esp;&esp;也不是,沒有可能。
&esp;&esp;蔣榮生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確定是周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