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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片刻後,蔣榮生的聲音低了一點:“我給你三秒鐘,周容。你清醒一下。做個·愛我能把人做死了啊,腦子不清醒。顏湘沒反應了我在這裡做什麼?叫老劉來送我回官棠路,剩下的你看著處理。”
&esp;&esp;周助理:“好的。”
&esp;&esp;原來還是那個玩過就不管的薄情寡義的蔣總。周助理敲敲腦殼,指望蔣先生能有幾分真心,那的確是他沒睡醒。
&esp;&esp;白日做夢——
&esp;&esp;
&esp;&esp;顏湘從來沒有睡得那麼沉過。
&esp;&esp;身上一直揹負著很多東西,十歲時那顆子彈的灼燒痕跡,媽媽透析時痛苦的表情,打工店老闆刻薄而又不耐煩的表情。
&esp;&esp;一直,一直縈繞著他的心頭,常常睡也睡得不安穩。
&esp;&esp;這次終於徹徹底底地,昏死了過去。卻並不是輕鬆,愉悅,坦然,放鬆的睡眠。
&esp;&esp;顏湘昏睡著,這次身體所承受的折磨超越以往的一切,過於痛苦和壓抑,讓他潛意識想死了算了,再也不用醒過來,面對這個世界。
&esp;&esp;可惜沒有能如願。
&esp;&esp;周助理拿的是24小時stand by的工資,除了把蔣先生送回官棠路休息,還幫顏湘叫了一輛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去。
&esp;&esp;高燒不斷,軟組織挫傷,傷口發炎,還有身體各處的淤青發腫。顏湘面板本就偏白,受傷了痕跡就更加顯眼。一晚上能變成這樣,也算顏湘倒黴。
&esp;&esp;周助理在病床邊看著,一向冷漠的內心也有幾分感慨。
&esp;&esp;他畢竟不是蔣榮生那等人物,心裡到底還有幾分淺薄的良知。
&esp;&esp;許久以後,顏湘睜開眼睛,目光茫然地轉了幾轉,又彷彿很是可惜地嘆了一口氣,側頭,看到穿著西裝的周助理站在旁邊,笑了笑,嘴唇動了動,聲音發不出來。
&esp;&esp;嘴唇被蹂躪得不能看,嗓子似乎還壓抑著那股麝香味,還有淡淡的血腥氣息,說不了話。
&esp;&esp;“別說話。”
&esp;&esp;無論心裡如何,周助理的語調還是很無情。
&esp;&esp;蔣先生給他出工資,他就是蔣先生的人。老闆與情人上床的
&esp;&esp;“在哪。”蔣先生問道。
&esp;&esp;說實話蔣先生的聲音跟哥哥很不一樣。
&esp;&esp;記憶裡哥哥還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即使顏湘能根據肌肉和骨骼推測出長大之後的樣子,但是卻沒辦法推測出哥哥的聲音會是什麼樣的。
&esp;&esp;只是直覺他們應該是不一樣的。哥哥的聲音帶著一種暖陽般的輕柔。
&esp;&esp;蔣先生很不一樣,聲音略微低沉,語速遊刃有餘地,很簡練,卻隱隱有種無法違逆的控制感。
&esp;&esp;顏湘每次跟蔣榮生說話,心裡因為相似的臉而冒出的勇氣,又很輕易地被他的聲音和語氣打散,顯得像個懦弱,毫無攻擊力的兔子。
&esp;&esp;“在醫院。準備回去。”顏湘老老實實回覆道。
&esp;&esp;“回去放下東西,洗個澡,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esp;&esp;顏湘聽到“洗個澡”心裡咯噔了一下,又聽見是出門,小心翼翼地鬆了一口氣,問:“去,去哪裡。”
&esp;&esp;蔣榮生似乎懶得解釋:“晚上十點鐘樓下等。就這樣先,我要工作了。”
&esp;&esp;“哦。好。”
&esp;&esp;掛了電話,顏湘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後坐公交車,一搖一晃地回了東海灣花園。
&esp;&esp;儘管這是曾經被懷疑過做·愛也可以做死人的現場,但是現在已經被收拾好了,傢俱,桌布,地毯,甚至吊燈都全部重新換過了。
&esp;&esp;只是無論再怎麼換,東海灣這座房子冷冷的樣板間氣息仍然揮之不去,像是最富麗堂皇的物品陳列室。
&esp;&esp;顏湘回到這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