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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環境下你也能睡著?”
意氣風發的少年音,清澈明亮如雪地中的那抹翠綠,落在一片哀怨聲中是如此生動。
宋元落懶懶睜開眼,逆光中對上濮翊揚那雙昳麗桃花眼,一時晃了神。
“你在想什麼?”濮翊揚對上她的視線挑了挑眉,俯身離她又近了些,一抹淡淡甜橙香縈繞宋元落鼻尖。
“我在想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今日忽覺情有可原。”
濮翊揚身形一僵,蹙眉的同時已飛快站直身子移開了視線。
宋元落抿嘴失笑,終於從躺椅上坐起了身。
她平日不愛與人交談,卻也從不吝嗇對美好事物的誇讚。濮翊揚起初對她離經叛道的言辭還頗有些訝然,到後來估計是品出其中調戲的意味了,難免羞惱。
宋元落倒是不管這些,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屁孩,想逗便逗了。
“不是安排你貼身保護姑娘,怎麼過來了?”
“王妃心憐那些嫌犯從昨日至今滴水未進,親自去送飯了。我們不知該不該勸,便想著過來問下你的意見。”
“難怪剛剛那些喊冤的聲音更響了些。”宋元落看向柴房方向,聲音帶了幾分暖意,“無論姑娘想做何事,都依著她。”
“但他們到底殺了人,元落娘子不去看看?再者說那皇城司鐵了心要讓你盤問,難道咱們就一直耗著嗎?”
“能讓濮侍衛一見如故的人想必不會傷害姑娘。”
宋元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重新躺下閉上了眼。陽光落在臉上,暖洋洋的,睏意很快襲來。
尉遲硯故意把這些嫌犯關在紫藤花架旁邊噁心她,卻不知道她過去在煙霧繚繞的麻將館也照樣能睡。
“如果不確定眼前的水坑有多深,最好不要踩下去。”
她的聲音再次恢復了那股慵懶疏離,而這次說完再沒聽到回應。也不知道濮翊揚還在不在,畢竟這小子走路沒有聲音……
宋元落這一睡便到了傍晚,柴房那邊卻是傳來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訊息:
那些嫌犯願意招供了。
“看來你的本事確實不如我師父。”
宋元落一踏入柴房就聽見尉遲硯譏諷的聲音,她也不惱,淡淡笑道:“既如此,侯爺又何必讓人強行將我請過來。”
“本侯早晚跟你算那四個銅板的帳。”尉遲硯冷哼一聲,甩袍坐了下來。
宋元落便也走至另一個空椅上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慕糯之性格單純,長得又惹人憐惜,能感化這些本性不壞的窮苦百姓倒也不是多讓人意外的事情。但若說他們單單因此便願意招供,宋元落卻是不信。
“某有一女名嬌娘,若能活到如今也該有十八年華了。”陳阿大垂著頭開了口,神情悲慟,“家裡孩子多,嬌娘又自幼懂事,跟著她阿孃學得一手好廚藝。前兩年魏王府招廚娘,她便進了王府,卻不想這一去便再無音訊……”
陳阿大說著低聲哭了起來,而緊接著其他人便也紛紛開了口,情況同他說得竟都十分相似。
宋元落調查過魏王,那時便有傳言說他手上沾著幾起少女失蹤案,不想竟都是真的。
宋元落不由看向尉遲硯,卻見他瞪眼緊攥著拳頭,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了。
大虞最繁華的汴京在皇城司的管轄下發生了如此慘案,而他這個指揮使卻什麼都不知道,宋元落大抵能理解他此刻的崩潰。
她站起身走至陳阿大面前屈膝與他平視,“莫狀飛逃到雍國後臥薪嚐膽十年,終於得到出使大虞的機會。他是九月初五到的汴京,我猜他沒多久就找到你們並共謀報仇?”
“是。”
“鬼新娘的歌謠是你們傳的?”
“是。”
“九月十五聖上私下同相爺提起賜婚,可其他人知道此事卻一直要等到十月五日的納彩,但府裡的歌謠至少傳了兩個多月了。”
“宋姑娘信不信報應?你看,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是嗎?”宋元落漠然盯著他的眼睛,語氣輕飄飄的像是自言自語,“那你們運氣還真不錯。”
她站起身,替尉遲硯又問了一句:“那個叫王百川的富紳呢,他如今在何處?”
“他當然要第一個死!”陳阿大狂笑起來,“頂替莫大哥的那具屍體就是他的。”
“這樣啊……”宋元落點了點頭,看向尉遲硯,“小侯爺,看來案情已經很明朗了。該殺的人都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