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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四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魏王府正廳外圍滿了奴婢侍妾以及裡外三層的皇城衛,甚至連深居多日的魏王也終於露面坐於堂上。
尉遲小侯爺一身對襟長袍,金絲繡線遊走其中盡顯尊貴。只見他走至堂中,雙膝跪地,雙手交疊,彎腰重重磕了一個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欸,乖徒兒。”
慕糯之有模有樣地壓低嗓音點了點頭,又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宋元落,從懷裡掏出兩個銅板,“這是師父給你的紅包,快收下買糖吃。”
“咯吱咯吱。”尉遲硯咬著後槽牙氣得渾身發抖,卻只能強擠笑容接過銅板,“徒兒謝過師父。”
“嘻嘻這遊戲真好玩。”慕糯之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偷偷湊到宋元落耳邊說。
宋元落笑著拂手拭去她嘴角的糖屑,視線淡淡掃過屋外眾人,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恭喜王妃今日收下侯爺為徒,若日後有誰惹您不高興了,怕是整個皇城司都得跟著不高興。”
“請問,王妃可以開始推兇了嗎?”尉遲硯站起身,瞪著宋元落一字一字道。
“王妃身子乏了,便由元落代為轉述吧,還請侯爺將證人和屍體全部提上來。”宋元落淡淡笑道。
五個證人,除去死者錢平和濮翊揚悉數跪成一排。他們身後則是五具屍體。
“第一個死者莫狀飛,湖中亭樓畫紅妝。”
宋元落念著歌謠掀開屍體上的白布,一陣腐臭頓時撲面而來。莫狀飛死時被人刮花了臉,屍體又放了這麼多天,此時別提多噁心可怖了。
廳外被叫來圍觀拜師禮的頓時跑了大半,就連尉遲硯也略有不適地皺眉看向宋元落。
可宋元落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屍體道:“死者死於密封閣樓,唯一通往外界的長堤也只有錢平的腳印,說明兇手只可能是兩個人。要麼是錢平行兇,要麼就是死者自盡。”
話說完周圍便發出一陣唏噓,尉遲硯更是陰沉著臉,氣壓低到可怕,“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宋元落沒理他,繼續掀第二具屍體的白布,“第二個死者錢平,撲通一聲井裡跳。”
“屍體被發現於枯井,被斷足,唯一入口邊有積雪,卻無腳印與血跡,那也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濮翊揚就是兇手——”
“你接下來該不會想說是錢平自己砍了腳然後跳到枯井裡自盡了吧?”尉遲硯十分沒有耐心地打斷了她,眼底已燒起了怒火。
宋元落依舊用那淡漠到讓人抓狂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開口說:“另一種可能,則是有人將斷足屍體拋入井中。”
“這怎麼可能?”尉遲硯一愣,可聲音卻有些遲疑。
“我向小侯爺口中那位出身仵作世家的秦先生請教過,這幾個死者皆因雙腿被砍下失血過多而死,而失血亦或是血液凝固都是需要時間的。濮翊揚是聽到異響才會入井檢視,而那時屍體的斷足處血跡凝固,四周無血跡,除了拋屍入井還有什麼可能?”
“可——”
“小侯爺若有興致,等我說完讓濮翊揚給您去演示一遍也未嘗不可。”
此話一出尉遲硯便知她定是早命人做過試驗,挑了挑眉倒是終於坐回了椅子上。
“荒院偏僻,兇手大可直接扔屍入井,卻故弄玄虛砍足拋屍,定已安排人發現這具屍體,而且還必須得在十一月初七這晚,不然他的鬼新娘殺人之說又如何展開呢?
而恰好,同濮翊揚一起在荒院附近喝酒的趙劍,是莫狀飛的隨從。”
“侯爺想必還記得我恰才說過,莫狀飛,亦是殺死莫狀飛的嫌犯之一。”
這句話自然又引得周圍一陣嘈雜,可尉遲硯反倒沉默下來,眉頭微蹙像是陷入了沉思。
宋元落站起身,這次沒再去掀白布,而是走回原處擋在慕糯之身前,細細盯著前排證人。
“葛大良同樣死於失血過多,發現時雙手被綁吊在樹上,樹下有血跡,無斷足,周圍只有證人孫虎、鄭五的腳印,所以兇手就是此二人。”
“他們殺了葛大良又將斷足藏於身上,隨後故意呼喊引來巡查的皇城衛。鑑於兩人互為不在場證人且又主動報案,皇城衛想必急著將此事彙報侯爺,並未第一時間對他們進行搜身。至於那斷足,我想已經在路上被他們的同夥撿走了。”
“他們還有同夥?”尉遲硯唰一下站起身,這段話資訊量實在太大,可宋元落沒有理他,反倒是看向了他身後的皇城衛。
“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