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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像他這樣出身尊貴的人，從來不需要在意底層人的想法。
&esp;&esp;草原上的貴族從來都是如此，真正的勇士只會誕生在貴族之中。
&esp;&esp;他需要團結的也從來只是部落的首領。
&esp;&esp;嚴格意義上來說，匈奴的階級固化比大秦還要嚴重。
&esp;&esp;是，匈奴人看重勇士，但勇士，什麼時候才會誕生在那群飯都吃不飽的下層人身上？
&esp;&esp;“稽粥，你真的認為匈奴人的命運從來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麼？”趙泗笑了一下看向稽粥。
&esp;&esp;“難道不是如此麼？我們帶領著他們放牧，挑選草場，打獵，戰爭，祭祀……每年都是如此，世世代代都是如此。”稽粥開口說道。
&esp;&esp;“那稽粥你有沒有想過，匈奴人為什麼每年都在打仗，一直都在打仗，永遠都不能停止打仗？”趙泗開口問道。
&esp;&esp;稽粥聞聲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sp;&esp;“因為貧瘠的草原是養活不了那麼多匈奴人的，哪怕這群底層人吃的並不多……
&esp;&esp;你們越是奢靡，戰爭就勢力愈發頻繁。
&esp;&esp;大漠的冬天很冷吧？”趙泗開口問道。
&esp;&esp;稽粥默然的點了點頭。
&esp;&esp;“是啊，連你都覺得冷，這群匈奴人又怎麼度過呢？所以在一年最後的溫暖，水草最豐滿，牛羊最強壯的時候，匈奴人就要提前思考怎麼活著度過寒冷的冬天。
&esp;&esp;人太多了……太多了……吃的太少，禦寒的東西也太少，如果平均分給每一個人，那麼每一個人都要死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所以得有一部分人去死，只有這樣，剩下的人才能活下來。
&esp;&esp;你自詡掌握了他們的命運，可是你敢在冬天到來之前，親手處死多餘的人麼？親手把他們處死，或者把他們趕出去，只要算的夠精確，理論上來說，比發動勝負未知的戰爭更加划算，你能夠做到麼，稽粥？”趙泗開口問道。
&esp;&esp;稽粥聞聲，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esp;&esp;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esp;&esp;匈奴人的宿命就是在戰爭中榮耀的死去。
&esp;&esp;這是一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的話。
&esp;&esp;在秋高氣爽的時候，在水草最豐盛的時節，在牛羊最肥美的時候，匈奴人將會帶著榮耀死去。
&esp;&esp;下至奴隸，上至貴族，匈奴人，少有善終。
&esp;&esp;因為要頻繁的作戰，要麼被吞併，要麼吞併他人，他們需要一個最強大的頭領。
&esp;&esp;所以冒頓殺死了他的爺爺頭曼，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esp;&esp;在草原上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esp;&esp;這裡容不下禮義廉恥，或者說，一句唾罵，已經是極限了。
&esp;&esp;匈奴人的部落，唯有一直強盛，才能夠得以求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