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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頭曼在年輕的時候不斷吞併才得以成為單于，在他年老的時候，既打不過東胡，又不敢攻打月氏，入侵秦國卻屢屢受挫，所以他的死是一種必然。
&esp;&esp;甚至稽粥，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esp;&esp;他甚至覺得這是宿命，不僅僅是他爺爺頭曼的，也會是他的父親冒頓的，甚至是自己的。
&esp;&esp;當他們不再強大，不能夠帶領族人獲得勝利的時候，就會被拋棄。
&esp;&esp;可是，在趙泗開口之後，稽粥意識到了什麼。
&esp;&esp;真相，其實很簡單……
&esp;&esp;就是從來不會出現在他眼中的底層人。
&esp;&esp;不吞併，他們活不過這個冬天。
&esp;&esp;而作為部族的統治者，他們可以壓榨，卻不可以無故屠殺和驅趕自己的族人。
&esp;&esp;所以，要麼讓他們再戰爭中死去，哪怕是失敗，人少了，就可以度過這個冬天了。
&esp;&esp;要麼，就是獲得勝利，獲得大量的戰利品。
&esp;&esp;一次又一次的戰爭背後，只是底層人為了生命的延續罷了。
&esp;&esp;“所以孤其實並不敵視匈奴人……從處境上來看，匈奴的底層人和大秦的黔首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活著的可憐人罷了。”趙泗嗤笑了一聲。
&esp;&esp;“有甚麼區別呢？往前數，匈奴人曾經也在中原生活過，甚至於蠻夷戎狄，大部分都是三皇五帝苗裔……匈奴人之所以是匈奴人不是因為他們生來是匈奴人，而是因為他們生在匈奴。”趙泗拍了拍稽粥的肩膀。
&esp;&esp;“匈奴沒有中原富饒的土地，生活在這裡他們必須要拿起手裡的刀劍。”稽粥攥緊拳頭。
&esp;&esp;“你想錯了，我想告訴你的並不是大秦和匈奴終有一戰。”趙泗搖了搖頭。
&esp;&esp;“孤代表不了天下人，而你，同樣代表不了匈奴人。”
&esp;&esp;“殺能解決什麼問題呢？就算將匈奴的苗裔斷絕，這片土地依舊如此貧瘠，總會有活不下去的可憐蟲重新來到這片土地，然後再建立起一個新的部族，當然，或許那個時候他們不叫匈奴了……但是總會如此，這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esp;&esp;中原，和遊牧民族的愛恨情仇，可以說綿延幾千年。
&esp;&esp;直到馬克沁機槍出現以後，他們才變得能歌善舞。
&esp;&esp;但實際上這句話是錯的……倘若活不下去，一萬把馬克沁機槍也阻止不了他們赴死。
&esp;&esp;實際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生產力的提高。
&esp;&esp;趙泗拍了拍稽粥的肩膀。
&esp;&esp;“遇到困難的時候，要動腦子……”
&esp;&esp; 大朝會，帥師伐國和單身稅
&esp;&esp;動腦子？
&esp;&esp;這是動腦子能夠解決的問題嘛？
&esp;&esp;難道動動腦子就可以讓荒蕪的大漠長滿糧食麼？
&esp;&esp;實事求是的說，稽粥也希望住在碩大的城池之內，年復一年等待著糧食豐收，而不是每年都要考慮遷移，還要擔心牛羊牲畜生病。
&esp;&esp;在草原，畜養動物的大規模疾病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災難。
&esp;&esp;和中原的天災一樣，一旦出現……就意味著不可承受之痛。
&esp;&esp;誰又不希望可以安居樂業呢？
&esp;&esp;農耕，遠比畜牧要穩定的太多太多。
&esp;&esp;這些，是動腦子可以解決的麼？
&esp;&esp;稽粥不認為如此，可是看著趙泗的面容，稽粥又總覺得太孫殿下一定有辦法解決。
&esp;&esp;有心想問，卻不知從何開口。
&esp;&esp;“匈奴人會好起來的……”趙泗笑著拍了拍稽粥的肩膀。
&esp;&esp;當然，他話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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