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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都有的操作，有財有勢有名的大貴族絕不會親自下場，他們會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他們甚至純潔的如同一朵蓮花。
&esp;&esp;他們懂得經營自己的名聲，他們會在災荒年間開倉放糧，他們還會修橋鋪路……
&esp;&esp;犯罪？他們可不會犯罪，他們是最遵守律法的一批人，不會給別人留出來任何可以攻破的空間，越是家大業大者，越是如此。
&esp;&esp;他們的一切獲得都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
&esp;&esp;可是李由是法家，父親李斯也是法家。
&esp;&esp;法家講究明正典刑，商鞅的徙木立信已經是老生常談了，在李由看來，應該立下律法來限制他們，而不應該是以這種方式……
&esp;&esp;“你還是怕了……”李斯搖頭笑了笑。
&esp;&esp;“你想對我說的並非這些吧？”李斯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李由搖了搖頭。
&esp;&esp;“你想說的是，商君雖然廢井田開阡陌，可是也允許了土地買賣。商君廢舊世卿世祿，但是卿論功不以首計，商君雖主張輕罪用重法，但是開十八級爵，可以以爵抵罪。
&esp;&esp;商君之法雖酷，但是酷在黔首，酷在老氏族，而非大貴世爵。”
&esp;&esp;“你是想告訴我，商君明正典刑，徙木立信，給他們留出了充足的餘地，依舊是身死族滅，而我，要行此策，卻一絲餘地不留……”李斯笑了一下。
&esp;&esp;“可是父親，難道我說的不對麼？就算如此，父親以此策行事，難道不是在擾亂法綱麼？不以律治，不以法奪，難道以後就不會有人效仿？父親倘若想要處理六國舊貴，難道應該做的不是修訂秦法，增加秦律麼？沒有觸犯秦法，又憑什麼來問罪他人呢？”李由據理力爭。
&esp;&esp;這不僅僅是身死族滅之策，同時也是有違法術之策，這和李由的思想觀念衝突極大。
&esp;&esp;事實上，李斯不是意識不到這個問題。
&esp;&esp;所謂的遷貴令，說好聽點叫遷貴令，說不好聽點就是巧取豪奪。
&esp;&esp;本質上來說，用遷貴令來壓榨剝削這群貴族，和這群貴族歪曲秦法來剝削黔首，擾亂大秦地方統治性質一模一樣。
&esp;&esp;這本來就和法家思想有著極其嚴重的衝突。
&esp;&esp;“父親，算緡，告緡可行，然而分家令和告發令，酬金奪爵，遷貴之令，有違法制，不能行也！”李由認真的說道。
&esp;&esp;李由找到了突破點，他是想稍微緩和那麼一下的。
&esp;&esp;畢竟如果遷貴令一套組合拳下來，那就真是身死族滅不死不休之危，倘若只推行算緡告緡，分家令和告發令，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esp;&esp;然而，始皇帝能夠接受這種折中的建議麼？
&esp;&esp;很明顯，不可能，李斯可以肯定，始皇帝絕對不能接受折中。
&esp;&esp;他太清楚始皇帝的性格了，要麼不做，要麼就把事情貫徹到底，在始皇帝身上絕無折中的可能。
&esp;&esp;李斯不是沒有退縮過，但是他知道始皇帝不容許他退縮，倘若他退縮了，別說更進一步的右相，他左相的位置都未必能夠保住。
&esp;&esp;而更進一步的誘惑，和比肩乃至於超越商鞅，成為法家獨一檔的誘惑，也讓他有了直面危險的勇氣，並且，讓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這道政令本質上就是巧取豪奪，和法家思想不合。
&esp;&esp;“此事沒有折中的可能。”李斯搖了搖頭。
&esp;&esp;這一點，已經很明確了，他和始皇帝雖然對話很少，但是彼此的潛臺詞都已經說明。
&esp;&esp;“父親……”李由張了張嘴。
&esp;&esp;“商君明正典刑，亦受五馬分屍之禍，父親欲以不法而行法，南轅北轍，乃頃家之危！”
&esp;&esp;“父親，您如今已經貴為左相，就算不行此策，陛下怪罪，念及昔日情分，總能保全一家老小……不至於有族滅之險。”李由繼續開口勸說。
&esp;&esp;李由，畢竟是李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