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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易振華,湯取也沒了算賬的念頭,對易磐抬了抬下巴:“走吧。”

兩人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湯取才想起裡面挺亂的。

棉被太重疊起來很費勁,他這兩天腳不方便,索性就讓被子就那麼攤著。腿崴了不方便出門,他白天基本就坐在書桌前看書,演算紙還凌亂地鋪在一旁。

湯取現在只慶幸他看的是專業書,而不是那本《酷兒理論》,不然被易磐看到,還不知道會陷入怎樣尷尬的境地。

今天用腳過度,他單腳跳過去,把書桌前的椅子拉過來,裝作慢慢坐下。

左手無聲地摸到反掛在椅背上的書包,確定拉鍊拉上了不會露出裡面的書,這才抬頭對易磐道:“你隨意。”

易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床邊坐下,問:“你剛才去找我了?”

湯取頓了頓,道:“沒。你爸讓我去,但我腿疼,加上猜你不想回來,所以只在樓道里站了站騙他。”他確實沒去。

明明下樓梯才是最費事的一環,結果好不容易走到樓下了,他還是折返上來。

誰知道這事還被易振華當著易磐的面說。

易磐猜到出門去找他的人是他也不奇怪。

易振華當老子的,是絕無可能去請兒子回家吃飯的,要是梁寶香,辦這事的動靜不會小,必得讓街坊鄰里都看到聽到,所以,最有可能的就只有湯取。

易磐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問:“所以你就和他吵架了?”

雖然私心裡並不覺得剛才自己發飆有什麼錯,但被人家當兒子的這麼問,湯取還是感到一絲不自在,解釋道:“他讓我幫家裡幹活。”

說出口之後就覺得更怪了。這理由還不如不說,聽起來好像他這個做晚輩的多懶惰叛逆似的。

易磐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點了點頭,道:“拒絕是對的。你沒必要在他那兒找什麼身份認同。我要不是他兒子,也不會讓他得寸進尺。”

湯取好奇:“他做什麼了?”

易磐卻沒再說了,而是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別接他的茬就行。這就跟詐騙集團那一套似的,你要是答應了一次,就被篩選進潛力種子那一批,以後他只會變本加厲地差遣你。”

也挺奇怪,有些父母字都不認識幾個,在操縱兒女方面倒是無師自通。

聽他這麼說,湯取暗暗也鬆了口氣。

雖然剛才硬氣了一回,但一方面也有點心虛,畢竟“不幫父母幹活”這件事說出去,拿到中華上下五千年評理,理虧的只會是他。

這個話題聊完之後,房間裡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湯取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還是那晚看完煙花之後兩人首次單獨相處。

“你吃了嗎?”他問。

恰好易磐也開口:“你腿好點了沒?”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撞進易磐烏黑的眼神,湯取飛快垂下眼睛,狀似打量自己的腳,道:“好多了,過幾天估計就能正常走路了。”

易磐淡淡問:“你要談戀愛了麼?”

沒想到陳言上次說的話他居然還記得,湯取心臟猛地一跳,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和無措,短暫的一秒後才勉強找回鎮定,支吾道:“有……有在考慮。”

“那你好好考慮。”易磐道。

湯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開口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樓下又有人放鞭炮,這一掛格外地長,噼裡啪啦響了將近一分鐘。

等到聲音安靜下去,淡淡的硝煙味從窗外瀰漫進來。

湯取正準備起身關窗,就聽見易磐道:“你知道嗎,哲學家都挺長壽的。”

“啊,什麼?”

易磐目光平靜地望著他,道:“因為想得開的人活得長。人只要活得長,就什麼都等得起,什麼都看得到。”

湯取回過味來,不知道說什麼好,茫然了一秒才想起自己要關窗。

等他把窗關上,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易磐卻起身,道:“我是回來取資料的,之前的課外資料放在了這兒。”

湯取回神,讓到一邊:“那你拿。”

易磐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習題冊,頓了頓,道:“辛辰和我今晚打算看春晚,打牌,還買了小煙花,宋姨買了食材,晚點親自做一鍋滷味。你要是待得無聊,可以過去一起玩。”

湯取愣了愣,道:“好。”

易磐說完這些,也無話可說了。

湯取把他送出門,聽見廚房裡隱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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