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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到了蘇柏年這一代只有兩房,長房便是蘇柏年,乃老欽安伯的正妻周氏,即伯府的老夫人所生。二房蘇柏立是庶出,其姨娘是周氏的婢女,當初由周氏做主抬為姨娘,伺候老欽安伯,為人老實本分,平日裡在周氏面前依然以奴婢自居,殷勤伺候,生下兒子後也不曾有所僭越。
此時在亭中賞花納涼的女孩正是二房老爺蘇柏立所出,其生母亦不過是個妾室。
蘇柏立因出身低微,性格懦弱且為人迂腐,在蘇柏年面前總是畢恭畢敬,素日裡就聽兄長差遣,幫著打理府中庶務。
他的女兒闖了這麼大的禍,依著伯爺和伯夫人的性子,此事恐難以善了。
吳安眯著眼睛靜靜看了一會兒蘇蘊雪,轉身離開花園,沿著甬道,一路來到外院。
垂花門前,大小姐身邊的貼身嬤嬤孫氏站在影壁旁,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
看到吳安的身影,孫氏眼睛亮了亮,吳安朝她緩緩搖了搖頭。
孫氏見狀表情有些驚訝又有些失望,沉思了片刻,向管家行了個福禮便退回了內院。
伯府花園的水榭名為“芙蓉榭”,建在荷花池邊,三面環水,夏日荷花盛開時水榭猶如被田田荷葉環抱其中,開啟窗戶,荷花觸手可及。水榭三面都裝上了冰裂紋圖案的花窗,內裡一應陳設俱全,可供主人坐臥休息。
此時水榭三面花窗具開,來人無論從哪一面都能將屋中景象瞧個通透。其中正對著荷花池的花窗一側擺放了一套紫檀木的書案,一個面容姣好,儀態端莊的少女正立在書案前臨窗作畫,畫的正是眼前濯清漣而不妖的芙蓉。
此女正是欽安伯的嫡女,伯府的大小姐蘇蘊珠。
蘇蘊珠看到孫氏沉著臉從遊廊走來,知道事情沒成,臉色也不大好看,一個分神,下筆走偏,一筆墨痕突兀地橫在紙上,好好一副蜻蜓戲荷圖就這麼毀了。
“怎麼回事?”蘇蘊珠問孫氏,聲音清雅卻透著冷意。
“是二房的三小姐,就在前邊兒的亭子裡,”孫嬤嬤用下巴指了指方向,“貴人先看到了她,誤將三小姐認作了大小姐!”
孫氏的聲音中帶著惱意,回來的路上她早已將事情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就算不是二房的主意,那肯定也是三小姐自己的主意。
大小姐的未婚夫何等尊貴,那可是先帝親封的親王,日後大小姐嫁了過去,成為親王正妃,就是大寧品級最高的外命婦,除了宮中的太后和皇后,沒人能越過她去。
更何況容王殿下封地是在富饒的明州,自從大寧開國以來,朝廷不過設了寥寥數個市舶司,明州就是其中一個,貿易往來的銀子如海水一樣滔滔不絕地湧入王府,這等樣貌、尊位、財富都不缺的夫婿,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
欽安伯府這幾年來飽受其他勳貴攻訐,未免沒有把他們伯府徹底踩下去,然後霸佔這門親事的原因。
連外人的眼紅的親事,更遑論自家人。
二房兩個女兒,一個是二太太生的二小姐,一個是二老爺的妾室所出的三小姐。二小姐自小就處處和大小姐過不去,樣樣都想和大小姐爭高低,把大小姐比下去。
自從知道大小姐早已許配給容王后,二小姐便開始對自己的婚事挑三揀四,這個看不上那個不滿意,這段時日更是想方設法變著法兒地打聽容王的事,做妹妹的,對未來姐夫關懷備至,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連臉都不要了!
二太太也是個拎不清的,就這樣縱容自己的女兒胡來,仗著孃家近幾年有人做官發跡了,就不知分寸,妄想與大小姐爭高低,也不看看二老爺是什麼出身,二老爺的生母可是到死都在給老夫人提鞋呢!憑他們也配,一個婢生子也妄想攀高枝兒!
至於三小姐,孫嬤嬤並沒有多少印象,只在逢年過節的家宴上見過,纖細嫋娜的一個女孩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姐姐身後,低著頭,長輩不提到她便從來不主動搭話,跟個影子似的。
不曾想這次會是三小姐先跳了出來,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花園裡亭臺樓閣那麼多,小徑步道四通八達,怎麼可能那麼巧三小姐就剛好在貴人必經的路上,孫嬤嬤冷哼,她對蘇蘊珠道:“大小姐,可不能就這樣放過那邊,總要殺雞儆猴,才能震住那些不安分的東西!”
蘇蘊珠抬頭看了一眼孫氏所指的方向,花園仿的江南式樣,小橋流水,蜿蜒曲折,假山重疊,綠樹掩映,從她的角度只能隱約看見花木掩映下亭子的攢尖寶頂,根本看不出來那裡藏了個人。
蘇蘊珠腦海中浮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