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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果然被捏住了痛腳,不敢再抖威風了,忙笑道:“小輩的事,怎敢勞煩老夫人,我們家如今這樣的光景,上門提親的人是什麼樣您也知道,不是續絃就是庶出,甚至自從那孟家……之後,竟然還有商戶人家敢上門,我已經託了哥哥幫忙相看了,想來不久就會有好訊息,到時候還要請老夫人幫著過過眼呢。”
蘇蘊玉聽到老夫人提到要替她相看時就緊張地看著母親,在母親婉拒後才悄悄鬆了口氣。
大姐的婚事是京城所有閨閣女子都羨慕的存在,憑什麼自己就只能配那些平庸之人。若是以前也就算了,貴妃娘娘偏寵蘇蘊珠,她們這些旁枝都入不得貴妃的眼,現在貴妃都已作古多年,蘇家失了依靠,而她的舅舅前途似錦,蘇蘊玉覺得自己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老夫人摩挲著手中的金珀手串,神情看上去很溫和:“這樣再好不過了,玉兒能有個好歸宿,我也替她開心,她如今也十六了,這事還是宜早不宜遲啊。”
“是,媳婦知道。”
“行了,今兒就到這吧,我乏了,不留你們用晚膳了,你們早些回去吧。”老夫人說完示意侍立一旁的僕婦攙扶自己。
眾人忙起身告辭。
出了西院,眾人沿著夾道向東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行至正院,何氏才對蘇柏年說道:“大伯,我們家老爺向來不怎麼管內院的事,若是以後二小姐和三小姐再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煩您直接讓人吩咐我一聲,二老爺那邊就不用煩他了,畢竟他替您操心府內諸多雜事也忙不過,知道的說您為著他好,想讓他多歷練歷練,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苛待庶弟呢!不然誰家哥哥把自家弟弟當下人使喚啊!”
說完帶著蘇蘊玉揚長而去。
蘇柏年氣的差點沒跳起來,他指著何氏的背影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你看,你看她如今這樣!”
何氏父親是個世襲的千戶,當年為了升遷走了太監的路子搭上了貴妃娘娘,並想方設法將女兒嫁入給了蘇柏年的庶弟蘇柏立,後來果然靠著貴妃升了四品的指揮僉事,新帝登基後凡是和貴妃沾親帶故的官員皆受到貶謫,何氏的父親先是被下獄,後又被革職流放。
沒想到何氏的弟弟倒是爭氣,在北境從普通計程車兵做起,打了幾次勝仗後因為表現突出被上司提拔,逐步做到了千戶,算是有了熬出頭了。
小小一個千戶,擱以前連伯府的門房都不會放在眼裡的小官,如今一家子卻要看人家眼色過日子。
蘇柏年這幾年受的窩囊氣也不少了,早就學會了處處做小伏低,可那是在外人面前,何氏再如何也只是他的弟妹,竟敢仗著當了千戶的兄長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當面指責他的不是,蘇柏年真想替弟弟休了這個潑婦!
“伯爺,就先忍她這一時吧,”周氏上前勸道,“何氏和他那個父親一樣慣會追名逐利,勢力的不得了。等珠兒嫁進王府,還不愁沒機會收拾她?何苦如今跟她一個婦人計較。”
“哼!”蘇柏年在夾道來回走了幾趟,憋著股氣沒處撒,他當然知道現在形勢比人強,往日瞧不上的人突然間抖起來了,反過來爬到自己頭上耍威風,卻不能拿那個人怎麼樣,這些年這樣的憋屈受得還少嗎?
周氏乘機向蘇蘊珠使眼色。
蘇蘊珠忙上前對蘇柏年到:“爹爹,消消氣,現在也不是和叔母計較這些的時候,正如祖母所說,如今外頭的訊息才是最要緊的,家中很多事還指望爹爹呢。”
蘇柏年望著站在自己面前如明珠朝露般的女兒,心中難免有些酸澀,再過幾個月蘊珠就十八歲了,別的女子這個年紀可能孩子都有了,他的女兒還待字閨中。想當年姑母可是最喜歡蘊珠的,時常召她入宮陪伴,在宮中地位超然,甚至連公主們都要避其鋒芒,如今卻鳳落平陽……
終究是他太無能。
蘇柏年摸了摸女兒的頭:“爹爹怎麼會跟那等婦人計較,珠兒不用擔心,外面的事有爹爹看著,你好好在家學規矩。先和你母親回去吧,我去外院處理些事情,晚上陪你們用晚膳。”
蘇蘊珠屈膝行禮,恭敬道:“是,爹爹慢走。”
於是蘇柏年和妻女分開,前往外院安排人打探訊息,周氏則帶著蘇蘊珠回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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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府位於皇城西南角的時雍坊,緊鄰太液池,坐馬車到西華門不過半個時辰。
王府規模不大,中規中矩的制式,並不奢華,甚至有幾分簡樸。容王常年居於封地,此處不過是進京時落腳的地方,平時也只留幾個內侍打理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