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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
“得著急,您都辛苦一輩子了,早離早安心。”
謝安青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這就走吧。”
話落,謝安青睜開眼睛。
此時的陳禮還在二樓窗邊趴著,興味盎然地注視著謝安青。
她這一通圍觀下來,忽然有點理解這位書記勸分不勸離的做法了——人大多都欠,越是被哄著捧著,越喜歡蹬鼻子上臉。這位書記現在反其道而行之,效果堪稱完美。
就是這眼睛睜得有點突然。
她來不及迴避,猝不及防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很商業的角度。
曾經有好幾個明星經紀人希望她從高處拍攝他們的藝人,說什麼男友視角、女友視角,她只覺得俗氣且凝視。
今天換了人,換了景,她靈感突至,知道下次再有人要這種片的時候該怎麼拍了——首先,景要是綠意盎然的,桌上、地上要有昨夜被風吹落的花瓣、樹葉,其次,被拍的人要深邃平靜而非刻意耍酷油膩,拍攝的人則要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用絕對純粹的熱情去發現她身上自然純粹的美。
院子裡,魚在水中擺尾,鳥在樹上鳴叫。
謝安青被二樓那束目光燙到似的擰了一下眉。
這一下,打斷了陳禮的思緒,她看到謝安青乾脆地挪開視線,起身說:“您是在這兒等著,還是跟我一起去接我爺?”
奶奶急了,連忙站起來說:“要不婆再想想?”
謝安青:“您都想了一輩子了,能想好早就想好了。走吧,我不會害您。”
奶奶一跺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陳禮靠著窗稜,隨手扯過來一段樹枝。
家門鑰匙開車門?
準備開的還是她的車門。
她頭一次發現鑰匙的這種共性。
陳禮剛走到車邊,一位同樣頭髮全白的爺爺急匆匆趕來。
奶奶的焦急立刻變成火氣,大步走到門口質問:“你來幹什麼?我和青娃正要接你去民政局!”
爺爺:“去民政局幹什麼?”
奶奶:“離婚啊!反正我也說不聽你,不如離了省心!”
爺爺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張桂芬,你是要上天啊你!”
“是!”
“你別太過分!”
“過分?誰過分!誰過分!”
“你!你再逼我,我就當著青娃的面跪下說愛你!”
“?”
奶奶一頓,羞得拿拳頭砸爺爺,兩人一個力氣輕得像撓癢,一個喊得像挨刀。
謝安青知道離婚這事兒算是過了,身體一側,靠向門框。她的身體還很虛,靠過去後肩膀一直弓著,看不清表情。
能看清抱胳膊時,搭在右臂上的左手。
爺爺為了哄奶奶開心,跟謝安青借了門口的花——就是陳禮房間飄窗上的杏粉色月季——每少一朵,謝安青左手就捏緊一分。
品相好的幾朵被徹底剪禿之前,陳禮明顯看到謝安青右膝蓋彎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上前阻止。
“咚。”陳禮鞋尖碰到木牆。
為了群眾犧牲自己,謝書記這覺悟很可以。
陳禮忽然有點好奇,這位書記為她剪飄窗上那一束月季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糾結的心境?
那可是親手剪。
剪完還要親自打刺。
心得多痛。
陳禮鬆開勾在指尖的樹枝,轉身離開。
門口,爺爺在謝安青的指導下打完刺,把花送給奶奶,兩人手牽著手離開。
這一早上,受傷的只有謝安青。
謝安青緩了會兒神,直起身體往回走,轉身剎那,又一次毫無準備地和陳禮對上視線。
陳禮仍舊穿著吊帶長裙,但從張揚的紅變成了柔和的白,手裡捏著一支開得正好的杏粉色月季,遞到謝安青面前,說:“借花獻佛。”
謝安青垂眼,看到了花枝下方斜剪的切口。
是三天前,她親手剪的,為了迎接陳禮的到來。
現在陳禮“借花獻佛”,又特意把花送到了她面前,用的是那腔熟悉的直白語氣:“怎麼不接?剛不是還心疼得攥手,現在又不喜歡了?”
謝安青低頭看著,眼睛深黑:“我喜歡它長在院裡。”
陳禮:“那為什麼要剪下來放我房裡?”
謝安青:“……”
陳禮手腕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