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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廣濟的要求,沈澤孤身一人不攜帶任何東西前往螃蟹山中的向日葵技校。
那是深山老林中的一片陳舊建築,荒涼寂靜。大門口懸掛一塊白底黑字的破木板,印有“向日葵職業技術學校”九個方方正正的大字。
沈澤感慨,我一個東海大學的小鮮肉,怎麼就來挖掘機學校當老司機了?
鐵柵欄大門緊閉,環繞粗大鏈子鎖。沈澤抓住鐵條搖晃,咣噹撞擊聲響起。
好半天,一個老頭兒從傳達室慢悠悠出來,蹣跚走到門前。
“大爺,您好,我叫沈澤,廣濟大師介紹來的。”
老頭兒約莫七十多歲,手腳顫巍巍,對了兩次才把鑰匙插進鎖眼,咔噠轉開。
進門後是一片開闊的操場,左側矗立著一棟陳舊的四層樓房,其餘地方被濃密的樹木佔據,看不清深處的景象。
樓房大概是辦公樓,沈澤向那邊走去。
操場上,一輛巨大的挖掘機發出轟鳴,剷鬥緩慢升起。
向日葵技校果真有挖掘機專業?
沈澤好奇,繞路到近處觀看。
地上有一個大坑,挖掘機正將泥土從坑裡剷出來,倒在旁邊的空地上,然後重複相反的過程,把堆積的土推回坑中。
並非施工,是在練習技術。
然而,這是一塊足球場,土坑的位置不偏不倚在正中心開球區,整整齊齊挖了一個半徑十碼的圓。
到哪兒練習不行,非要禍害好好的足球場,是腦子有病呢還是腦子有病?
沈澤迷惑地張望。
高高的駕駛室中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身穿淺褐色工作服,側臉被玻璃遮擋模模糊糊。
剷鬥在半空中停住,那人回過頭,居高臨下審視下方的來人。沈澤感到一股無形的殺氣如寒冰刺來,心猛跳幾下。
挖掘機突突顫抖,剷鬥水平移向沈澤的頭頂,略一停頓,直直落下來。
沈澤看得津津有味,這是什麼操作……不對,快停下,砸到人了!
他慌忙躲開,沉重的鐵傢伙狠狠砸在地面,咚地悶響,造成一個淺凹坑。
沈澤大怒,正想破口叫罵,那人從駕駛室中跳出來,手提一把足有胳膊大的扳手。
是個女孩,短頭髮,身材瘦弱,臉給人一種古怪的印象。
沈澤來不及觀察為什麼古怪,因為那女孩拿著大扳手直奔他而來,殺氣騰騰。
“你想幹什麼——”沈澤一邊喊一邊後退。
女孩三兩步躥到面前,揮起扳手橫掃沈澤的太陽穴。
沈澤本能地側身閃開,掉頭就逃。江湖有言道,功夫再高也怕板磚,況且對方手裡是遠勝板磚的精鋼大扳手,況且沈澤根本沒有功夫。況且,好男不跟女鬥。
兩人在空曠的足球場上狂奔,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
沈澤算業餘運動愛好者,平時堅持慢跑,參加學院籃球隊訓練,身體素質過硬。可是,他竟然甩不掉身後的追兵。
女孩敏捷得像螃蟹山中的短尾猴,衝刺極快,不多久便追上沈澤,舉扳手猛敲。
如果換成大半年前,沈澤難逃後腦勺破碎、血漿迸濺的命運。經歷多次幻覺之後,他的身體產生微妙變化,感知力、敏捷度有所提升。
在千鈞一髮之際,沈澤總能恰到好處地做出反應,躲避致命一擊。隨後,他拐一個彎繼續逃,女孩再追。
終於,有人注意到操場上的混亂場面,出面制止。
左側樓房中走出一名女子,大聲吆喝:“格小巫,住手!格小巫!”
女孩很聽她的話,逐漸放緩腳步。
沈澤聽見後面的動靜消失,站下扭頭觀望。
這才看清楚女孩的面目。
她臉色蠟黃,頭髮亂蓬蓬,雙眼空洞茫然,表情近乎呆滯,左側鼻孔淌出一段亮晶晶的粘液。
活脫脫一個先天痴呆兒,怪不得剛才匆匆掃一眼時感覺怪異。
女人走過來,說道:“格小巫大腦受過傷,平日裡稀裡糊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沈澤驚魂初定,勉強幹笑一下。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修心養性的清靜地方?沒病也嚇成精神病。
名叫“格小巫”的痴呆女孩對兩人不理不睬,自顧自爬上挖掘機駕駛室,啟動機器。伴隨著轟隆聲,剷鬥繼續一上一下,挖土填土,好像此前的一切未發生過。
女人自我介紹:“你是沈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