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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牟林你幹什麼,不要殺我!住手!”
沈澤猛地跳起來,撞得身前的課桌巨響,書本被帶落一地。
教室中一下子靜默,同學們的視線匯聚過來,緊接著,爆發三三兩兩的嬉笑聲。
沈澤晃晃腦袋,恢復了清醒。他身在東海大學機電學院的階梯教室,正上高數課,周圍是自動化專業一年級三個班的學生。
剛才做了一個怪夢,或者說幻覺。陰森的聖保羅大教堂墓園中,沈澤化身為少年亞瑟王,拔出石中劍,突然有人在後面偷襲,一刀砍中他的脖子,鮮血四濺。
外籍老師穆尼奧斯在講臺上瞥沈澤一眼,面無表情繼續往下講泰勒公式。
同學們正聽得昏昏欲睡,經沈澤一鬧,教室裡的氣氛登時活躍起來。
“那人是誰?”
“沈澤,二班的,你沒聽說過?”
“聽過聽過,他是神經病耶,精神分裂。”
“可惜,長的挺精神,咋得了這種病。”
“人不可貌相,平時看著好好的,誰知道發病的時候會幹出什麼事。學校也是,還不勸退留著幹嗎,哪個敢和他住一個宿舍。”
“等半夜舍友都睡著這傢伙犯病,就團滅了,哈哈。”
這不是沈澤頭一回出洋相,他的大名已飛出本班,在整個機電學院傳頌,許多同學知道有這麼一號人,今天親眼得見。
出於好奇心,大家一邊交頭接耳,一邊回頭偷瞄。
沈澤心煩意亂,坐不大住。那些目光中充滿了異樣,有好奇,有鄙視,有畏懼,有厭惡,還有像看小丑一樣……
老子很正常,不是精神病!
沈澤很想衝這幫人大吼一聲,為自己正名。但他知道,這樣做不僅於事無補還會鬧得更加不可收拾。
算了,先撤吧,反正這會兒心情糟糕聽不進去。
沈澤收起書本筆記,趁穆尼奧斯背過身寫黑板時,快步從後門溜出教室。
來到教學樓外,新鮮的空氣和暖洋洋的陽光讓沈澤精神一振。
時當四月,東海市的春天漸入佳境。對於荷爾蒙旺盛的男生來說,春天的標誌不是奼紫嫣紅的鮮花開放,而是女子大生們的衣衫變薄了、身材變得凹凸分明起來。看到套著各色絲襪的一雙雙美腿從眼前晃過,沈澤應接不暇,精神一振再振。
林蔭小路的另一頭走來一個窈窕修長的身影,隔老遠臉看不清,憑著多年來逛馬路欣賞美女的經驗,沈澤斷定在85分以上。
人們經常說“背影殺手”,其實不盡然。如果一個女人夠漂亮,那麼她肯定充滿了自信和驕傲,這種自信和驕傲必然反映在舉手投足中。也就是說,美女和普通女人走路的姿態往往不一樣,有經驗的狼友不需要看臉就可以區分。
譬如出現在前方的女生,看她那搖曳優遊的風姿、挺胸擺臀的勁頭,顯然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並且善於把這魅力發揚光大。
嘿嘿,夠風騷,我喜歡……
沈澤色迷迷張望,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忽然他發現不對,那女生的舉止十分親切熟悉,是老熟人。
裴雨晨,沈澤的青梅竹馬,目前在東海大學歷史系就讀。
沈澤趕緊揚起頭,一臉正氣目不斜視,假裝沒看見來人。
裴雨晨走到近前,招呼道:“沈澤,你今天上午沒課?”
沈澤當然不能說實話,含糊回應:“呃,我正要去圖書館。”
“別去了,叔叔阿姨來了,在宿舍樓下等你。”
沈澤吃一驚:“老爸老媽?”
“是啊,我在南院門口遇上的。正好你沒課,快去找他們吧。”
沈澤是本地人,家就在東海。如果父母有事需面談,直接把兒子叫回去就可以,沒必要親自跑到學校來找。
這是為什麼?
沈澤忐忑不安,與裴雨晨敷衍兩句,往宿舍趕去。
東海大學佔地很廣,被馬路分割成兩個校區,南面是宿舍區、文學院、傳媒學院和歷史系哲學系,其他院系在北校區。
沈澤匆匆回到自己住的3號樓,果然遠遠望見,兩位大人站在樓門外。
父親沈延平是個精幹消瘦的中年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持著儀容整潔,筆挺的西裝,錚亮的皮鞋,腰桿挺得筆直。這大概是早年幹銷售留下的習慣,如今沈延平已是某央企東海分公司的副總,功成名就。
母親廖楓在東海藥物研究所任職,戴著淡紫框眼鏡,一副溫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