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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泠盯著果子垂涎三尺的時候,小丫頭已經罵罵咧咧的轉身回鋪子裡了。
再回來時,只見她一手端出了一屜剛出爐的糕點,蒸屜的四邊熱氣騰騰的,還沒開蓋,陸西泠的五臟六腑就統統的被香氣調動了起來。
這大約是“望梅止渴”?
陸西泠輕揉著乾癟的肚子,旋即一歪頭就看見了小丫頭另一隻手上拎著的牌子。
招工。
以及跟在它後面醒目的四個大字——食宿全包。
“貴鋪是在招人嗎?”
陸西泠才開口就後悔了。
方才沒注意到這人的左臉上還有青紅的五指印啊,莫不是剛進去捱了打?
食鋪老闆竟是這樣不好相與的嗎?
以後會不會也無緣無故的打她?
古代可沒有勞動保護法維護打工人權益……
陸西泠心思揣揣,見對方沒立即回答,索性別過頭佯裝看起了街景。
不知小丫頭是不是剛被打的心有餘悸,稍猶豫了一會兒,見果子攤無人問津,便當真領她去見了老闆娘。
老闆娘姓胡,小丫頭喚她胡二孃。
和想象中的刁婦不同,這位胡二孃沒有奸商的三角眼和鷹鉤鼻,看模樣約莫只有三十出頭,生的鵝蛋臉、柳葉眉,舉手投足間生意氣少,江湖勁兒多。
陸西泠被帶到後院的時候,她正翹著腳在堂屋吃午食。
職業使然,陸西泠才鬆了口氣,便習慣性的將眼神就往吃食上瞄。
盅子裡盛的應是羊湯無疑了。
只是原湯羊肉講究湯底醇白清透,入口才能保證無澀無腥羶,胡二孃手裡這碗卻湯色渾濁,明顯是添了紅油的。
再看紅油上點綴著徹頭徹尾的綠葉,圓如豬耳,應該是葵了。
陸西泠微微一笑:“老闆娘是蜀地人?這冬莧菜在京城可不常見。”
小丫頭飛速的斜睨人一眼,又連忙垂下了腦袋。
“奇了,你竟認得莧菜嗎?我來京城也有十來年了,吃過它的不少,認識它的可不多。”
“小女平日裡貪吃,自然就比旁人留心些。”陸西泠回道。
“哦?莫非你也是蜀地人?”
老闆娘以為遇見了同鄉,這才終於肯抬頭打量起了眼前人,腮凝新荔,杏眸含春,未語唇邊三分笑。
做生意講究笑臉迎人,小姑娘論相貌身形自然是無可挑剔,但她經營的是糕點鋪子,又不是勾欄畫舫,光靠姿色可撐不起半片天。
再看她細胳膊細腿楊柳腰,和麵更是指望不上了,只怕端茶倒水都費勁。
陸西泠說道:“族中親眷曾在蜀地旅居,每次回來便會給小輩們帶些土儀,這才讓小女得以領略蜀地許多妙趣。”
人長得絕妙,嘴也甜。
但幹苦力活可不是光嘴甜就夠的。
新帝是打著清君側的名頭奪的皇位,一路從北面殺過來,雖說都是以誘降為主,可還是有不少人家都糟了難。
眼下城裡擠進來上萬流民,僧多粥少,一處工位放出去,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往裡進。
這幾日她就見了不少,皆是隻會說不會做的假把式。
胡二孃思量著前車之鑑,開門見山道:“我瞧姑娘面生,如果不是蜀地來的,便該是從北面流亡而來的了。”
“瞧姑娘這身打扮,從前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絕不是鄉野農戶家的女兒,咱家的鋪子雖以朝食生意為主,卻得日日天不亮就得起來盤菜,夜裡還要拌餡、揉麵、熬豬油,此中辛苦實在不是姑娘能夠想象。”
這是把她看成了落魄士族人家的嬌嬌女?
陸西泠經歷過的下馬威遠不止如此,胡二孃的冷言冷語頂多是小菜一碟。
況且作為曾經的同行,她深知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不可能靠幾句甜言蜜語就指望對方收留她。
但她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
且她還抓住了老闆娘不想白花銀錢的心思呢。
兩條街外就是京城最大的奴隸市場,奴婢雜役便宜的很,她不去那裡挑選,卻選擇了最麻煩也最穩妥的方式,想必是為了找一位能立刻上手的白案師傅。
當下陸西泠好脾氣道:“早年家中也做過食肆生意,小女自小便在鋪子中幫忙打過下手,跟著學過幾年手藝。”
“你會下廚?”
陸西泠點頭:“家常便飯、糕點飲子都略懂一二。”
果不其然,老闆娘一聽臉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