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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佛宴上公主一番慷慨激言當真是我等女輩典範。”
“應該說巾幗不讓鬚眉才是!”
三五個穿著石榴裙的少女圍坐在白鳳芝左右。
白鳳芝舉杯停在唇邊,聽少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奉承,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比起利民策論,本宮不如皇兄們,筵席上抒發己言,更都是平日從皇兄們那裡學到的。”
“竟是如此嗎?”
挨在白鳳芝坐著的便是今日主家,吳司業家的么女。
少女長相明媚,一雙鳳眼吊著,直勾勾的盯在白鳳芝身上。
“臣女還以為公主是在祭酒的日課中學來的。”鳳眼少女輕嘆了一聲:“虧我還日夜求著父親將我送去國子監呢,臣女想著如此便能同公主一同研修了!”
在座的誰不知道白鳳芝如今被交給了李嬤嬤管教。
可貴女們慣常如此,就喜歡錶裡不一、綿裡藏針的說笑,若是能見到擠兌之人臉上有分毫失色,能歡喜上三四天的也不在少數。
她們敢拿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打趣,也是倚仗的這人是個蠢鈍如豬的紙老虎!
若往更惡毒了丈量她們,怕是白鳳芝在這些女人心中就是個24k的文盲!
陸西泠叩門而入時,雅間裡的貴女們聲如銀鈴,正舉杯歡談著國策。
“臣女眼拙,今日一見才自覺公主有勇有謀,公主可否給臣女們指點指點,流民入境,當從何商是好?”
門口的老闆娘柳葉眉微微上揚。
“是啊,上萬的百姓呢,就算是挨家挨戶的商鋪招納,也吸納不過來這麼多人啊。”
白鳳芝一杯接著一杯的冷酒下肚,臉色已不大好。
浴佛宴臨場發揮已是極限,如今被抓了個正著,還不得原形畢露。
白鳳芝看了一眼默不作聲進門的女郎,燙意一路從心尖竄至她的臉頰。
她最討厭撒謊之人,可……今日是吳家郎君的妹妹做的東呀。
“飲酒傷身,公主和臣女們出門,切不可讓公主喝多了才好。”
柔和的聲音響起。
陸西泠下意識的追尋而去,竟看到了她的“林妹妹”。
可惜“林妹妹”溫婉記性不好,沒認出在洛水邊上賣糕的“寶哥哥”。
周圍幾個少女都笑了。
有人打趣道:“這便是婉兒不懂了,詩從酒出,酒添詩興,沒有美酒相伴,哪來的千古名句?”
幾個少女點頭附和。
“此話甚是有理,當年書聖作《蘭亭序》時,便是飲酒助興。”
陸西泠在門口垂頭站著,像只不染塵世的仙鶴。
仙鶴心裡腹誹:這夥人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玩起春秋筆法比她還溜。
白鳳芝停杯落箸,想說些什麼終究是忍住了。
邊上吳司業家的貴女不依不饒道:“還請公主救濟救濟臣女這些蠢婦吧,臣女們身邊也沒有個博聞強識的哥哥,父親更是老頑固一個,不准我們女兒參與政事。”
“胡說,你若沒有這樣的哥哥,我們更是沒有了!”邊上的少女嘟著嘴巴。
陸西泠心中嘿然一笑。
果然啊。
女娘們之間的話題就離不開郎君。
吳家貴女被驟然提及自家哥哥,反應卻不似其他人希冀的那樣驕傲,倏忽扭捏了幾下。
下意識的看向陸西泠,跟找到了擋箭牌似的說道:“欸,老闆娘來了,快讓老闆娘給我們介紹介紹這道菜吧。”
沒聽見八卦的陸西泠說話都少了三分力氣。
不過,她也挺意外的。
這兩天幾乎是逢人就介紹小圓滿,堪稱口播ppt,烹飪事業差點崩的興致全無。
終於有機會聊聊核桃酪了,她還有點挺無措。
莫非是女孩兒的天性——愛喝小甜水?
邊上的貴女道:“我母親在家慣是叫下人做核桃酪吃,又是敲打又是研磨的,裡頭還添了蓮子和燕窩,可吃起來卻不如這一口絲滑,老闆娘委實好手藝。”
陸西泠矜持一笑。
燕窩她可買不起,頂多是在核桃和器皿上做了些文章。
核桃是正兒八經的胡桃,不便宜,但貴有貴的道理。
顆顆新鮮飽滿如斯。
器皿則是小薄銚,類似砂鍋,但比砂鍋更粗陋,更袖珍,聚味也更強。
用它熬出來的甜湯不失原味,喝到嘴裡黏黏糊糊的,特別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