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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很不耐煩地推了村長一個趔趄。
芸娘嚇得花容失色。
張千浚迅速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高大的身軀死死地擋在她前面。
“芸娘現已嫁給我家七郎,不知軍爺找她有什麼事嗎?”
張三強忍恐懼咬牙問。
“誰準她出嫁的?”隊長眉頭一皺。
張三慌慌張張地從木匣裡取出一張精緻信箋,雙手捧著,點頭哈腰。
“軍爺,我們有《答婚書》。”
隊正隨意地接過,掃了一眼。
“毅白:長女年已及笄,闕未禮則。承賢兄第七男未有伉儷,願存姻好,願託高援,謹回媒人趙五,敢不敬從。毅白。”
正是沈家給張家的《答婚書》,按照禮儀,有了答婚書就相當於婚姻已成事實。
哪知隊正毫不客氣地將答婚書揉成一團,扔在地上踩了幾腳。
“爺不管這個!主子有令,讓我們帶走芸娘。”
“敢問諸位軍爺主上是?”
村長小心翼翼地詢問。
隊長輕嗤一聲:“憑你們幾個山野村夫,不配知道我主子的名字,趕緊讓芸娘跟我們走!”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張千浚憤恨地推開兩個帶甲士兵。
“道理?爺手裡的陌刀就是道理!來人,將他一併帶走!”
隊長怒喝一聲,羽林軍一擁而上,死死地扣住張千浚和芸娘。
“太過分了!”
蓁蓁怒極,一拍木案,案上的酒盞蹦跳幾下落在地上,立時摔得粉碎。
“還有管閒事的?”
隊長冷笑著走上前,蓁蓁強硬地起身,卻被身後的白芷死死拉住。
“軍爺,小孩子不懂事,您多擔待。”
白芷一邊致歉,一邊有意無意地將一枚魚符在隊正眼前晃了晃。
那隊正看見銀白魚符也是微微一怔,這是進出大明宮的憑證,雖然品級不高,但能隨意進出內宮,也是有身份的人,當下停住腳步,壓低聲音。
“童言無忌,此事與你們無關,別再強出頭!”
“你們憑什麼帶走芸娘?”
蓁蓁握著兩個粉拳,氣惱至極。
隊正有些不耐煩,要不是弄不清這兩人的身份,自己早就將她們一併帶走了。
“憑什麼?就憑安樂公主缺奴僕,抓這兩個人去伺候公主!”
小院立刻安靜下來,原本憤憤不平的人們聽到安樂公主的名頭都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唯恐惹禍上身,連蓁蓁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我們是良籍,不是奴隸!”
張千浚亢聲道。
按照《唐律疏議》,平民不屬於賤籍,不能被隨意買賣,除非自願賣身為奴。
“嘖嘖。”
隊正輕蔑一笑。
“能侍奉安樂公主,是你們這樣鄉野之人祖宗八代修來的福氣,不感恩戴德的跟我們走,還在這討價還價?”
“軍爺,我們出銀子,我們出銀子成麼!”
張三顫顫巍巍地捧出十幾兩碎銀子,這是張家所有的家當。
“滾開!我們只要人!”隊正飛起一腳正中張老翁心口,踢得他當場嘔出幾口血。
“阿耶!”
“張三!”
張千浚和村長齊聲怒吼。
“你們欺人太甚了!”
村長握緊拳頭,紅著眼衝過去。
隊長冷笑著抽刀,卻聽咔嚓一聲,村長的頭顱飛向半空,腔子裡噴出的血濺射三尺高,淋漓地灑在桌案上,那顆人頭飛墜下來正巧跌在蓁蓁腳下。
怒目圓睜的眼睛嚇得蓁蓁說不出話。
“老馬!”張三老淚縱橫,淚水混著鮮血染紅了黃土。
村長馬奇是他五十年的至交好友,現在兒孫都已長大成人,本來可以安享晚年,卻哪想會因為給自己出頭,死在熱鬧的婚宴上。
眾人望著慘死的村長,驚怒交加,最終還是恐懼佔了上風。
“軍爺饒命!”
呼啦啦,人群盡皆跪倒,只剩蓁蓁主僕。
隊長拿著兩指粗的鎖鏈往張千浚頭上一套,像拖拽牲口一樣,粗暴至極。
副隊長則笑嘻嘻地在芸娘俏臉上一抹:“咱們兄弟憐香惜玉,就不拿大鎖鎖你了,你可得識趣!”
芸娘低聲啜泣,眼中盡是內疚之色,沒想到自己竟給心上人帶來如此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