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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出扇貝的實際下苗量!
徐子星跑回鐵皮房找手機。
風越來越大,鐵皮屋被風颳得哐哐作響、搖搖欲墜,徐子星開門進去,在剛坐過的兩個地方都找了找,還是沒找到手機。
意識到手機可能丟了,恐懼感從腳底蔓延到腦仁。
窗外狂風呼嘯,隨時都會把鐵皮房連根拔起的樣子,沒有手機,就沒法跟外界聯絡,那還怎麼回去?
徐子星很快冷靜下來,背好包,又出門去,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趕,想看沿路能不能遇上一個人,藉手機給霍昀或田菲打個電話,可一想,她壓根不記得他們的號碼,即便借到手機也聯絡不到人。
想是這樣想,她還是沿路跑出去,希望能遇到同樣要離開這裡的車,把她捎帶回去。
可走了大段路,都不見車輛經過,天越來越黑,風越來越大,幾次差點將她吹走,她只好再返回鐵皮屋。
雖然鐵皮屋也不見得安全,但總歸能暫時遮風擋雨。
徐子星重新坐回電腦前,繼續看監控做記錄。
作業船的航跡沒問題了,現在還需要一個資料——每艘船,每次能裝多少桶扇貝苗。
出海作業一趟費用不低,為了節約成本,作業船每次出海投扇貝苗,一定是把核准裝載數拉滿,儘量減少趟次,不大可能存在有時多拉苗,有時候少拉。
徐子星認真盯著監控畫面,時不時暫停,細數畫面上的苗桶。
外頭狂風驟雨,鐵皮房被風吹得哐當作響、搖搖欲墜,大有連根拔起的跡象。
意識到颱風真的要在島上登陸,徐子星越發心驚,看一眼手錶,晚上九點多了。
她放下筆,揉了揉眼睛,雙腿曲到椅子上,抱著雙膝,下巴抵在膝蓋上,看著電腦螢幕發怔。
田菲知道她要來這裡,看她這麼晚沒回去,打電話也接不到,肯定很著急。
徐子星有點內疚。
不過此次前來,收穫巨大,想到回去就能揭開長鮮漁業資料造假,她又鬆一口氣。
“嘩啦”,一聲刺響撕開黑夜。
徐子星還未回神,手臂突然一陣刺痛,涼意和溼意朝她撲來。
她忍痛看去,就見旁邊窗戶被風吹破,玻璃碎了一地,有一塊飛了進來,從她手臂擦過,開了道血口子,風和雨從破口往裡湧,雨水盡數打在她身上。
徐子星顧不上手臂的傷,立刻起身,把筆記本和書包護在懷裡,轉移到後頭沒窗戶的地方。
風雨不斷透過破了的窗戶往裡灌,淋溼了電腦,電腦斷電關機。
徐子星驚魂未定地摸了摸書包裡的行動硬碟,心想還好自己早來一步,否則今晚過後,什麼資料都沒了。
雨水慢慢滲進手臂傷口,越發刺痛,她吸了吸牙齒,看向手臂。傷口五公分左右,此時正往外滲著血。
徐子星從包裡找出酒精溼巾按住,消毒也止血,酒精刺激傷口,疼得她渾身冒汗。
大半天滴水未進,身體似乎也有點異常,她有點累,想睡覺,身子靠在一堆捕撈工具邊,半眯著眼睛。
狂風依舊席捲著天地,鐵皮屋搖晃得越發厲害,徐子星很怕它被連根拔起,如果那樣,她也會受重傷。
她想起小時候看過一部美國電影《龍捲風》,龍捲風席捲過的地方,空無一物,所有建築、動植物都被捲入風眼,不知所蹤。
龍城是內陸城市,很少遭颱風,徐子星倒是在香港遇到過幾次颱風,但都沒真正登陸香港,不知颱風這麼可怕。
中午出發前,報道說颱風將在周邊海域登陸,如果她知道颱風會在島上登陸,那今天就不應該來。
可一想今天沒來,電腦被毀,資料就永遠消失,又覺得來這一趟是值得的。
徐子星看著搖晃中的鐵皮房,祈禱它千萬不要有事。
眼前閃過家人的臉,才想起今晚沒跟李沅沅影片,李沅沅如果聯絡不上她,會很著急。
徐子星想起徐子豪,眼前閃過他白白胖胖的臉,想起他傻乎乎的自言自語,想起他吃到巧克力時開心得又蹦又跳的樣子。
她才發現,在不可知的危險面前,過去對原生家庭、對哥哥的埋怨,都不算什麼了。
想到今晚如果遇險,那個家沒了自己,年老的父母、智障的哥哥以後不知要靠誰,能靠誰,徐子星就眼眶泛紅,淚流滿面。
“哐哐哐!”鐵皮屋的門被砸得砰砰作響。
徐子星驚坐起身,臉色慘白地看著脆弱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