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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個月左右的課後,雲享積累了更多的高中生活經驗。比如,一下課要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去食堂,否則就要排在長長的打飯隊伍後面,最後可能連菜都打不到;還有晚自習前一定要把開水打好,等下了晚自習基本上開水就被打光了,那就意味著第二天要用冷水洗臉,這在冬天是很恐怖的。所以下午課結束到上晚自習前這段時間要吃飯、打水,在宿舍、食堂與教室間來回奔跑穿梭,簡直象打仗一樣緊張。
雲享的同桌不住校,雲享和胖玉不搭調,芳跟雲享又不在一個班,所以雲享總是一個人東哥跑西顛地忙活。因為初中一直是一個人一張單桌,雲享完全沒有“同桌”概念,她習慣了獨來獨往。
後來,雲享才被迫認識到了同桌的重要性,因為好幾次去廁所(課間一項重要的社交活動)碰見同班同學,她們打招呼的第一句話都是:“你同位兒咧?”雲享初時奇怪大家為何都這麼關心她的同桌呢,她怎麼知道同桌去哪了,慢慢的雲享才注意到同學們都是出雙入對的,同桌之間都是形影不離,男生也不例外。
雲享漸漸的也開始跟同桌行動一致了,上廁所時她會問同桌“你去不?”而不是象以前一樣拔腿就走,去上體育課也是跟同桌一起走去操場,但是,因為她同桌不住校,晚自習前這段時間雲享還是獨自奔走。
同時,雲享也注意到燕子亦經常一個人行動,因為她的同桌也不住校。兩顆獨立的行星在相同的軌道執行,遇見的機會是很多的,所以,雲享常常會路上偶遇燕子,然後順路走一程,這一程總是令人愉快的,她們總是有那麼多共同的話題可以聊,她們的言語從不令對方討厭。燕子那白皙的面龐,小巧的眉眼並不是很醒目,可是,雲享看見她就莫名的高興。
惡劣的住宿條件比起惡劣的飲食來說簡直不算什麼。小時在南方長大的雲享已經習慣了以米飯為主食,即便到了中原,家裡的主食仍然是米飯。可是高中的食堂完全是中原的飲食習慣,主食全是饅頭,而且都硬的掉渣,而且百分之三十的饅頭上還有黴斑,如果你去晚了基本就只能吃這種冷掉的斑點饅頭。
米飯大概一週會供應一次,約有十來份,這倒不發愁搶不到,因為大部分中原學生也不吃的,可對雲享來說這就是難得的改善伙食的機會了。
菜也好不到哪去,幾乎沒有哪個菜裡沒蟲子,種類齊全,從又胖又肥的大豆娘到又小又黑的象鼻蟲~不一而足,也許該慶幸這菜畢竟是生態環保的,農藥打的少!
有一次雲享打了一份菜花,乍一看以為是新鮮的綠色,再仔細一看菜花還是白的,綠的是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小綠蟲子,雲享噁心得差點當場把飯盒扔了。顯然她太稚嫩了,你看人家食堂大師傅,鎮定自若的端出這一大盆蟲子宴,再鎮定自若的挨個盛給每個學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也許還得感激他們,素菜裡都給你添了這麼多葷肉,這葷素搭配超得當呢!
後來,雲享看見燕子不知哪搞來個煤油爐,時不時的煮點麵條、元宵,估計她也受不了食堂的飯,權當改善伙食吧。
然而,更加困擾雲享的不是破爛的宿舍,也不是糟糕的飲食,而是排山倒海的瞌睡。沒有熬夜習慣的雲享真想不通十點半熄燈後為何還有那麼多人不睡覺,秉燭夜讀,而這通明的燭火總是照耀得雲享輾轉難眠。結果就是第二天上第一節課十分鐘後雲享就開始打瞌睡,雲享幾乎用盡了各種方法來抵抗瞌睡:往太陽穴上擦風油精、使勁掐自己的手腕、拿筆用力扎自己的大腿……然而這些感官上的刺激最多能使雲享清醒幾分鐘,隨後雲享的大腦就又被睡魔控制了。瞌睡猶如洪水猛獸,勢不可擋,雲享是上課就睡,下課就醒,整個上午四節課雲享都在半夢半醒中渡過,筆記本上都是迷糊中的鬼畫胡,課後再看根本看不懂。幸虧雲享的同桌瞌睡比她少的多,筆記也記的極認真,可以供雲享騰抄,所以雲享對同桌也越來越依賴了。
有時,雲享甚至覺得同桌非常美麗。有一次同桌的作文被評為優秀作文,老師要求她到講臺上朗讀給大家聽。同桌大概剛洗過澡,頭髮不象平時一樣扎個馬尾巴而是自然的披散開來,漆黑的蓬鬆的長髮瀑布一樣垂在橘紅的毛衣上,襯托著她柔和的面龐,使雲享不由得聯想起油畫裡的聖女。聽著同桌委婉的朗讀聲,雲享覺得教室裡其他人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同桌的半身像在講臺後面發出祥和的光芒來。
本來雲享旁邊的床是空著的,後來燕子搬了過來,說她原來那個床靠窗、漏雨太厲害。這樣她倆的床就並排靠在一起好似雙人床一樣,雲享心裡不由得一陣莫名的激動。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