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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哥真是的,說要來也不來。”
雲享萬分的感激,對這樣麻煩濤哥也感覺很不好意思,但對東哥的消失卻不置一詞,她不是已經學會不要對任何人有期望了嗎?口頭約定,誰也沒有遵守的義務!
楓驚鴻一瞥的出現了一下,向雲享道歉不能送行後就匆匆離去了。其實托執行李這天,雲享並未見到幾個同班同學,(那些外地同學都哪去了?)可是對東哥和楓的同時消失還是不由得心生疑竇,但這疑竇也似過眼浮雲,一掠而過,畢竟明天她就要徹底告別這個城市了,一切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託運完行李,一身輕鬆,只等第二天上火車了。這幾天雲享已到火車站送了不少同學,告別的場面就象做戲,大家都演得很投入,擁抱、揮手,反覆交代“要來信啊!”實際沒有多少人到了家還會去翻地址本。
當然也有人真正的心痛,有不少分手的情侶在站臺抱頭痛哭,班上也有男同學扒在車門上哭得站不起來,雲享的心裡卻只有麻木,這些人與她有什麼相干呢?走與留、見與不見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人值得她心痛!反正她也要消失在某地的人海中,被人們忽視遺忘……
最後一晚,雲享、豆子和濤哥去小飯館吃了最後的晚餐,閒聊到飯館關門,然後到校園裡漫無目的地溜達,這是最後一次在校園裡散步了吧。三個人走累了就躺在操場邊的石凳上看夜空,不知道時間,漆黑靜謐的夜空異常晴朗,月光如銀灑滿大地……這個狹小的校園,他們在裡面共同生活學習了四年,他們清楚校園裡每個角落的草木,歷屆的學生曾留下無數的傳說,如今他們也要變成傳說了……
一個保安走過來用手電筒照照他們,說十二點多了怎麼還不回寢室?他們應付道馬上回,卻走開去,另找了個空曠的角落,繼續坐下來,凌晨的校園裡空無一人,萬籟俱寂,只有蟋蟀在隱秘的角落裡輕輕的吟唱,他們默契的坐在這祥和的月夜裡,靜靜的傾聽自然的樂章,毫無睏意。又不知過去了多久,天空似乎已微微發白,那個執著的保安又來照他們了,他們懶得跟他費口舌,緩緩向寢室走去。
雲享夢遊一樣回到寢室,悄悄躺在自己的床上,眼前亦真亦幻飄浮的都是月色下斑駁的樹影,模糊的建築輪廓,以及月亮旁邊那顆碩大明亮的星星,她的心也象夜一樣空靈、純淨,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離別的下午終於到來了,一小群人陪雲享來到了車站,沒有東哥也沒有楓,自然少不了豆子和濤哥,樾也來了,意外的是老驢子也來了,當然也許他是順便送別的同學老鄉之類的,他還好心地幫雲享拎那個並不沉重的旅行包。雲享恭喜他透過了碩士面試,可以到重點大學深造,前途不可限量。老驢子謙虛幾句,問雲享是否會一直呆在中原?雲享說:“沒辦法啊!沒本事留下來呢。”
老驢子:“其實這兒挺不錯的,雖然比上京、h市稍差點。”
雲享知道老驢子曾一度想去h市找工作:“嗯!這的人也不錯,不那麼傲慢,說話也聽的懂。”
老驢子:“以後有機會還是想辦法過來吧。”
雲享沉默的看著空蕩的鐵軌,機會!哼!哪有那麼多機會!機會是上天的恩賜,老天爺一向是以捉弄她為樂的。
旁邊豆子不滿的問老驢子:“東哥呢?一直都沒看他出現,也不幫我們搬行李!”
老驢子躲閃地支吾:“他有事,家裡有事。”
火車來了,及時給老驢子解了圍。東哥就這樣失蹤了,畢業典禮那一面成了雲享見他的最後一面。
雲享拿過旅行包上了車,在車門跟大家揮手作別,樾探身對她說:“走好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雲享正待問為毛“最”不放心~卻被列車員往車廂裡推,讓她別擋著門。雲享找到自己的座位,恰好靠著車窗,隔著車窗,雲享對站臺上的同學們微笑,沒有淚水的告別也許更好吧。樾那句話還停留在腦海,為何“最”呢?不放心什麼呢?
車開了,站臺上的人慢慢變成了螞蟻,雲享看著窗外發呆,朋友們的笑臉仍映在眼前不散,城市漸行漸遠,列車賓士在原野上了,夜幕也慢慢降臨。雲享感到有東西緩緩爬過臉頰,彙集到下巴,她輕輕抬手拭去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珠撞到玻璃上,繼而慢慢順著不規則的路徑滾落……為何她每次坐火車離開這個城市都是在霏霏的小雨中呢?雨,是這個城市為她的離去而落淚嗎?她期待她回來嗎?前方的路究竟通向何處呢?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茫茫原野在夜幕籠罩下彷彿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