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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恩回到宿舍便呼呼大睡,等到醒來,已是深夜。
他揉了揉太陽穴,走進衛生間洗漱,剛擦完臉,室友胡以為靠著門框,把李承恩上下打量一番,擠眉弄眼地問:“解脫了?”
李承恩皺了皺眉頭,把毛巾朝毛巾杆上一甩:“什麼解脫?淨瞎說!”
胡以為撇了撇嘴,不再跟李承恩多說,把一盒燒烤朝桌子上一丟,開了瓶啤酒,朝桌上重重一放,臉上再沒了玩世不恭。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這份禮物準備了整整三個月,滬南一行你們倆不說水到渠成,至少也得坦誠相見,結果平常不喝酒的你一身酒氣回來,要不是鬧掰,鬼都不信!”
李承恩端起啤酒一飲而盡,只得將遭遇敘述了一遍。若還有其他室友,依李承恩的性子斷然不提,現在其他室友都去知名農業科技公司實習了,還有什麼不能說?
自從入學,他就和胡以為這個家境優越的同學對脾氣,兩人一起選修同一門課程一起去圖書館複習,除了胡以為這學期開學就報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剪紙班,他們倆幾乎形影不離,比親兄弟還親。
“掰了好!”胡以為夾了塊羊肉塞進嘴裡,邊吃邊數落李承恩,“童盼盼打眼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配不上你,我不止一次暗示你跟她拜拜,你橫豎不聽,她都做到那份兒上了,你還忍?換成我,一耳光招呼到這賤人臉上......”
砰!
李承恩把酒杯重重砸到桌子上,一張臉憋得通紅:“不許這麼說她!”
胡以為微微愣了下,想到李承恩這些年的付出,想到昨天童盼盼的殘忍,一股邪火從心口湧上了頭。他霍然而起,指著李承恩的鼻子,眼眶都泛起了血絲。
“你有這脾氣,怎麼不在滬南耍?你怎麼不揭穿童盼盼的屁話?那個滬南小子只要爹媽給他生了腦子,就知道童盼盼是什麼貨色......”
啪!
李承恩把杯子重重摔在地上,酒水和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胡以為愣愣看著李承恩,嘴巴張張合合老半天,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承恩看看胡以為憤慨的面色,又低頭瞧瞧腳下摔碎的杯子,陷入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承恩把胡以為的酒杯斟滿,嘶啞著嗓音低聲說道:“坐下,聽我說。”
胡以為懶得理會李承恩,拿起掃帚要清掃玻璃碎片。
李承恩見狀連忙去奪掃帚:“我來。”
“滾!”胡以為推了把李承恩,一邊打掃一邊沒好氣地罵,“去照照鏡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為了渣女犯得著嗎?你是津南大學準研究生,是咱們北方流血不流汗的漢子!”
李承恩重新找個玻璃杯洗乾淨,倒滿啤酒喝了一大口,思緒回到1997年冬日的午後。
“那時爸媽剛去城裡賣小吃,爺爺跟村裡幾個人去南方務工了,家裡只剩下我和奶奶,那天剛吃完午飯,幾個身著制服的人就進了家門,他們很兇,我嚇哭了,而滿頭白髮的奶奶就在我面前,給那些人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哭著哀求。”
李承恩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眼眶微微有些溼潤。他內心很敏感,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對他的衝擊有多大。
胡以為緊緊攥著酒杯,想說些什麼,又把到口的話嚥了回去。他是津南本地人,家境優渥,自小到大泡在蜜罐裡的他,想象不到茨淮兩岸的人,當年有多窮,又有多無奈。
他幫李承恩把啤酒再次倒滿,試探著問:“是工作人員徵收提留款嗎?”
李承恩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們偷電,按規定要罰款五十,那時我不知道偷電的性質,卻知道五十塊錢的分量,家裡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
1997年為了五十塊錢跪下磕頭?胡以為忍著酸楚,端著啤酒喝了一口,小聲問:“後來呢?”
“稽查隊隊長是我們鎮的供電所所長,比我爸年長兩歲,奶奶跪下後他懵了,反應過來後他慌忙扶起奶奶,帶著稽查隊離開了,”李承恩跟胡以為碰下酒杯,笑著說,“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罰款是交了的,童所長墊的錢。”
胡以為把杯中的啤酒喝了個精光,似有所悟:“那個童所長,是童盼盼的父親?”
李承恩點了點頭:“他可能忘了,我卻記得。”
胡以為又夾了塊羊肉想問問李承恩家鄉的現狀,想了想只是搖了搖頭。
現在的農村經濟條件確實有所改善,但存在的問題也日益突出。為了生計,農村的青壯年大都進城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