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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趕在晚間出城。她埋頭混入人群。
身後忽然馬蹄聲大作,三道黑色城門相繼闔上,一道道厚重的鐵栓降了下來。
伴隨著齊刷刷的腳步聲,城樓上的守衛登時增加了兩倍,出城的人群瞬間排成長龍,大夥兒指著手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了?”
“我看八成是有要犯出逃。今天是走不了嘍。往家去吧。”
……
凝香看著許多兵卒往城樓上奔去,與前方的師傅默默交換了個眼神。
師傅將垂在肩頭的黑紗遮上頭頂,往斜後方一條岔路緩步走去,她隨即轉身,縮著脖子往旁側一條街道疾走而去。
擦肩而過時,她壓低聲線,“老五已被裕安王控制,諜網當迅速隱蔽。”
怕是蕭瑾知道她逃了。
今天肯定是出不了上京城了,往後幾日,四面城門也會嚴加防守,輕易是闖不出去了。
罷了,先不想這個,當務之急是躲過這一夜。
思忖間,她胡亂拐過幾條街,忽聞身後急促的馬蹄聲,腳底一轉,側身拐入一條漆黑的小巷,躲在只塞滿雜物的竹筐後。
微微抬眼,親眼看著裕安王府守軍統領林霖手握寶劍,率著大群親衛打馬而過。
夜幕籠罩,夜市燈花繚亂,吆喝陣陣。凝香隨手抓了頂皂紗帽,弓著身子,在人群中穿梭。
“鐺鐺……”一陣清脆的車鈴響起。
凝香側眸去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心差點沒跳出來,掛著裕安王府車燈的馬車自街上疾馳而過,後頭跟著約莫三四十兵卒,個個手執兵刃,氣勢洶洶。
她當即拉了皂紗遮面。
“喂,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你呢?對啊,老子問的就是你!”
許多侍衛拿著畫像盤問行人。
她壓低了帽子,轉身欲走,一隻黑瘦的手覆在了她肩膀上,
“小子,見過這個人嗎?”
她手腕一轉握緊了匕首,淡定地轉過身,平靜道:“沒有。”
那畫像上的女子秀眉圓眸,梳著丫髻,與她有八分相似。
她面色從容,刀尖虛觸來人腹部。
那人的視線往她臉上粗粗一掃,不耐地鬆開她,掉頭盤問起旁邊的中年婦人。
凝香收了匕首,掉頭往人群稠密處走去,經過一處賣銅鏡的攤鋪時,視線不經意一瞥,才發現臉上不知何時沾了點菸灰——難怪那人認不出。
她沿著大柿街往前走,手背覆上臉頰,忽見前方有一玄衣男子自相反方向騎馬行來。
明亮如晝的燈光下,男子騎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劍眉星目,英挺俊朗,身姿如岩層間的松柏般挺拔,眸光則猶如鷹隼般銳利。
他今夜不是要宴客嗎?
“啪”一聲,匕首砸在了地上,被行人你一腳,我一腳,不知踢去了何方。
凝香心口一緊,跌到了街邊的一處茶攤上坐下。
肩上搭了白毛巾的小二見她落了座,殷勤上前道:“客是飲甜湯還是吃湯餅?”
她微垂眼眸,“湯餅。”
“馬上就來。”
有琵琶女自二樓的欄杆上探出半截身子,輕輕吟唱,“昔日橫波目,今作流淚泉……”
蕭瑾下了馬,緩緩朝茶攤上灰色身影走近,逼近毫無防備的獵物。
他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後脖頸。腰板挺得這麼直,怎麼還發抖呢?
他向隨從做了個手勢,隨從牽起馬沿著街道往前。
凝香聽那馬蹄聲愈來愈遠,鬆了口氣,才覺嘴唇焦渴,倒了杯茶。
耳邊喧囂不絕,茶杯還沒遞到嘴邊,腰先一步被人從後頭握住。
下一瞬,整個人騰了空,落在了來人懷裡。
茶水一點兒沒浪費,盡往臉上潑了,凝香顫顫抬頭,對上蕭瑾陰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