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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不但很早就察覺到府門外忽然多了一個叫花子,而且還輕而易舉的認出了她的身份。但她並不想聲張,做為多年的死對頭,還有什麼能比此刻看到王氏匍匐在腳下更讓人痛快的呢。
天氣越來越冷了,最好給她送件衣裳,可別這麼快就凍死了。就算她與江思怡做了交易,那也要等王氏吃盡了苦頭以後再告訴她。
現在除了回孃家與嫂嫂好好的謀劃一番在花燈節那日的行動,更緊要的就是必須要把王氏給藏起來。這樣她既可以盡情的折磨她,又不至於因為發現了王氏而影響到兩位姑娘的親事。
枝頭上的樹葉在風中瑟瑟發抖,繁茂褪去,殘葉片片打著旋兒下落。
柚檸的嫁妝差不多全都繡完了,千手觀音畫像也已經完成大半,觀音結跏趺坐於蓮臺之上,端莊靜穆,神態安詳。
她靜靜的坐在書房地面的蒲團上,仰頭凝視著法相莊嚴的觀音像,然而內心卻並不平靜。
周姨娘不但知道王氏因何失蹤,定然也知道門外那個叫花子就是王氏,因為她發現這幾日總有人會時不時的給叫花子送衣裳和饅頭。這偌大的江家,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做呢。
與其讓周姨娘利用王氏的下落逼江思怡來算計自己,那還不如讓她的算計早早落空。
柚檸起身喚來了知春,在她耳邊仔仔細細地吩咐一番,知春不住的點著大腦袋,然後領命而去。
盯著麗穎院不過三天,周氏果然按捺不住了。眾人在福光堂給江老夫人請安時,她藉口孃家嫂嫂臥病,請老夫人允許她能回孃家一趟。
“我和嫂嫂雖然曾經也有過爭執,可到底也是一家人,血濃於水。嫂嫂臥病在床,賤妾也覺著揪心不已。”
江老夫人並不在意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她心裡惦記的是,萬一周姨娘的哥哥日後再起復了呢。
得到應允以後,她便行禮告退,還不忘用帕子假模假式的擦了擦眼角上並不存在的淚水。
見江思蘭正纏著江老夫人索要她庫房裡的衣裳料子,柚檸扭頭對江思怡輕飄飄的說道:“周姨娘還真是好性子,當初被她嫂嫂差點折磨死,如今也能不計前嫌的回去探望。真叫人不敢相信她是不是真的要回孃家。”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江思怡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了懷疑。
周姨娘當初就想撮合江柚檸與周浩的親事,此番找藉口要回孃家,無非也是為了在花燈節那日行事。可是她怎麼可能在對自己姨娘的下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冒然先做準備呢。
只能說明,她已然知道姨娘在哪裡,只是暫時不打算告訴自己。
回了院子以後,江思怡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好一番琢磨過後才吩咐丫頭:“你去打聽一下週姨娘要什麼時候用車。然後再到外面去僱一輛馬車,讓他在比周姨娘出門的時間早一刻鐘的時候侯在衚衕裡。”
“是!”雨萍得了吩咐立刻出了房門,問明瞭周氏用車的時間,又僱好了馬車提前付了定銀,正要回去稟告江思怡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在園子裡碰到了亦蘭。
她裝作鎮定的招呼道:“亦蘭姐姐怎麼在這裡?”
亦蘭笑道:“我家姑娘早上去福光堂請安回來的時候,掉了只耳墜子,我來這裡找一找。你做什麼去?”
雨萍含糊道:“我,我們姑娘想出門去買繡線,讓我去告訴車伕明日用車。”
亦蘭笑眯眯道:“你快回吧,我還要在這裡找一會。”
見雨萍匆匆忙忙的跑了,她趕忙回到見雲閣將打聽來的全都報給了柚檸。
放下畫筆又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柚檸才回過頭道:“那我們也如法炮製,比三妹妹早一刻鐘提前等在衚衕裡。”
她猜測周氏為了掩人耳目,一定會在天不亮時出門,於是剛一入夜她就早早的鑽進了被窩。
次日一早,夜色依舊濃稠,天空中尚存殘星幾點,閃著微弱的光亮。四周一片靜謐,只有偶爾的風聲。
柚檸穿了件鑲狐狸毛內裡的斗篷,袖著手窩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她原本不用親自出來的,可還是想親眼證實一下心中的推測。
時間不大,江家的角門開了,江思怡帶著丫頭雨萍和雨如直接鑽進了遠處的馬車裡。
又過了約一刻鐘,角門再次開啟,周姨娘帶著琴珍和繡靈也從裡面出來了。她先是往衚衕裡左右看了看,然後才抬步走到了對面牆角里趴著的那個叫花子跟前。
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聽那叫花子使足了力氣張大了嘴“啊啊啊”的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