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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那老鴇,並囑其保密今日之事。這老鴇得了銀子,自然歡天喜地,也絕口不提適才之事。眾人善後完畢,便匆匆回營,集結三軍趕赴水寨。
再說與此同時,楊玄瑛一早別了魚蔓雲,就獨自一人上路,沿著長江北岸走了一程,直抵揚州廣陵渡口。她本想尋船渡江,怎知魚俱羅為準備渡江平亂,早已將江北揚州一帶民船盡皆蒐羅改為軍用,廣陵渡已是人丁稀乏,舟船全無。無船渡江,楊玄瑛也無計可施,只得待在廣陵渡的客棧內歇息等待。這一等不覺三天三夜,這一日午間,江上終於有一艘小漁船緩緩靠近過來。
楊玄瑛這幾日在渡口待得著實煩悶,正愁不知何日能夠渡江,此刻一見有船,她喜出望外,立刻跑到江邊,衝著船上艄公喊道:“船家,可否載小妹渡江去吳郡?”船上艄公往這邊看來,見她孤身女子一人,衣著光鮮華麗,那艄公面露詫色,一邊搖船靠岸,一邊問道:“姑娘不知吳郡正有暴民作亂嗎?此時去那作甚?”楊玄瑛說道:“小妹去江南投奔親戚,還望船家大哥幫忙,載小妹渡過江去。”那艄公面露難色,吞吞吐吐說道:“此處渡江,最近的延陵縣已被叛軍頭子佔據,做了水軍大營,俺可沒有這份膽子接近,去其他渡口又是路途遙遠......”楊玄瑛莞爾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在手中一晃說道:“船家只需將小妹放在延陵郊野即可,不必接近水寨。小妹謝過這位船家大哥了,這錠銀子,就給船家大哥作辛苦費吧。”那艄公打漁為生,幾層見過這麼大錠銀子,眼見面前就是個闊主,縱是龍潭虎穴也不放在眼裡了,於是他眉飛色舞而道:“既然不接近水寨,載姑娘渡江也是可以,不過說好了只去延陵郊野,姑娘到時可莫反悔。”說著他業已把船靠到了渡口岸邊。楊玄瑛一面登船,一面笑道:“船家大哥放心,只需到江南就行。”
楊玄瑛登上小船,艄公一擺船櫓,船身剛剛離岸而去,忽地岸上又跑來一個少女,雖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卻不掩其俏麗面容,且其一頭長髮深褐,髮梢微卷若雲,雙瞳清亮如碧,一看就不象中原人士,瞧年紀也只是略大楊玄瑛一些。那少女衝著艄公喊道:“船家稍等,把小妹也載過江去吧。”那船家聽了,並未放下船櫓,只是說道:“這船已被這位姑娘包了,若要渡江,還請姑娘另尋船支吧。”那少女聽了,著急說道:“如今揚州沿岸一船難求,小妹又有要事去江南延陵縣,還請船家與那位妹妹行個方便。”船家說道:“姑娘,俺這船可只到延陵縣郊野,不入城內水港。”那少女說道:“無妨,無妨,只要過了長江,哪兒都行。”
楊玄瑛已於船上坐下,她見那女子也是著急過江,知道當下尋船不易,聽到此處,她便於那艄公說道:“這位船家大哥,反正走了這一趟,不如把那位姐姐捎上,給人行個方便吧。”那艄公“嗯”了一聲,說道:“既然這位姑娘不介意,俺也無所謂了,待俺這就把船靠回去。”岸上那女子聽了,說道:“如此謝過船家與那位妹子了,不勞煩船家靠岸,小妹這就上船了。”說著只見她縱身一躍,兔起鶻落,轉眼間已穩穩妥妥立在了船頭。這船離岸邊十餘步遠,那女子不僅輕鬆躍過,落船甲板之時更是輕盈無聲,整船一點不曾晃動,這番矯捷身手,楊玄瑛見狀,心中暗暗讚了一聲好。
船伕待她二人坐穩,即搖船緩緩往江南駛去,那少女坐於楊玄瑛身旁,見她錦裙繡帔,儀容端莊,一派富貴之氣,便上來搭訕說道:“多謝這位妹妹了,姐姐姓王,小名喚作婉兒。請教這位妹妹芳名?”楊玄瑛說道:“小妹姓楊,小名玄瑛。”王婉兒說道:“瞧妹妹這身妝扮,也是富貴人家,如今吳會二郡動亂,賊匪橫行,暴民肆意打劫富家,妹妹獨身一人,去哪作何?”楊玄瑛經她這一問,又想起這一次渡江南去,原是打算尋找失蹤多年的二叔內史令楊約,這也是她本以為兄長攜先帝遺詔、以撥亂反正為名起兵,振臂一呼,必得朝野響應。可自出黎陽一路過來,一面是所遇之人如衛玄、樊子蓋、屈突通、魚俱羅等這些並非是非不明、善惡不分之人都極力維護楊廣,一面卻是中原赤地千里,民無聊生之慘狀,這些親眼目睹之事,教她思來想去,反隋究竟是對是錯,往後何去何從,著實讓人猶豫迷茫。再想樊子蓋洛陽城外之言,兩朝恩怨其中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自己只是道聽途說,父親為何要助那楊廣登基,則更讓她耿耿於懷。今欲知那些陳年老事其中細節,也只有去尋當年被罷官流放江南後失蹤於會稽郡一帶的二叔楊約,何況其兄楊玄感起事兵敗,已落得家破人亡,也只剩楊約這最後一個親人,她便想借此次下江南之機,順道打聽她二叔下落。不過楊約失蹤已有七年,生死未